“老爺子,我不走,師母也不走。我們要看師父。”女子從林子晏身邊走出,挽上懷安的手,聲音沙啞。
悠言一怔,師父?聽得她喚懷安師母,嘴角綻出絲笑。又是苦澀的味道。
這時方看清那女子的模樣。
白淨的瓜子臉,簡單的挽了個馬尾。不算很美,但那一對眸,閃亮晶瑩,靈動bī人。
“辰意農,如果不是顧夜白開了口,我一定殺了你。”
凜冽的聲音,顧瀾眼中閃過狠厲,冷笑。
意農一跺腳,黯了美眸,只是咬唇而立,末了,恨恨道:“顧二真卑鄙,我不過剛回國,他已設好伏,想把我的手斷了,讓我無法和師父參加東賞大賽。”
Linda低聲道:“三個回合的比賽,如果意農無法出席,那最末一回的組合賽便等於輸了。”
“發生的已經發生。意農,你是你師父捨命救下的,你的手現在更是我們的寶,所以不能再任意而為了。走吧,明天再來。我已調了人手過來——”
林子晏話口未畢,顧瀾大笑,譏道:“寶?顧夜白的手毀了,一百個辰意農也無法抵!”
顧瀾拄了拐杖前行,又返身,鶩了神色,蒼老詭桀的聲音回dàng在醫院的四壁。
“如果他的手不能完好如初,我必定把你的手剁掉。不是第一,要來做什麼?”
意農微哼了聲,懷安攬住她的肩,搖搖頭。
所有人終於都散了,只除去還守在走廊里的十數個男子。悠言與Susan互望了一眼,悠言心下一急,便要衝出去。
Susan暗叫一聲要壞事,死命把她拉住,狠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又過了好一陣。
“出來吧。”有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
二人吃了一驚,有人探出,卻是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林子晏。
悠言心急如焚,掙脫Susan,紅了眼圈,便向那病房奔去。
守在房外的男子,一語不吭,卻紛紛讓出一條道。悠言的手擱落在門把上,心下悲痛,此刻,竟失去了開門的勇氣。
眼淚簌簌而下,擦了擦,手始終微微顫著。
林子晏長嘆一聲,伸手拍拍她的肩。Susan站在他身/旁,擔憂地看向她。
沖二人點點頭,悠言一咬牙,推開了門。
進去了,又輕輕把門合上。
病房很大,布設豪華。天花吊燈不展,只余chuáng頭一盞小燈,輕爍著微弱的光。
俊美的男子靜躺在chuáng上,剛毅的下巴,長睫,遮斂了重瞳。似乎睡得極熟。
他是警醒的。是麻藥未過還是怎麼?
來不及細想,也不願花力氣去想。悠言放輕了手腳。慢慢走近他。
在chuáng側坐下,凝向他的臉,眼淚已不由自主。
死死看著他攏在被子裡的右手,咬牙又咬牙。終於忍不住,揭開了被子,又輕輕的把那手拿出被子,擱放在自己的膝上。
一怔,那隻手已套上手套,黑色,閃著神秘的芒,卻偏生觸感冰冷。
這隻手,畫出過最眩目的畫,替她煮過清湯,為她握起利刃,更撫過她身上每一處私/密的地方。
想著他修長的指不再完美,悠言鼻子一酸,淚水便打落在那黑色冷硬的手套上。不敢哽咽出聲,只是更靠近了他,把他的手抱進懷中,小心翼翼。
手指微顫,撫上他沉睡的臉。
xing感的眉,挺直的鼻樑,緋美的薄唇,那麼深刻華貴的輪廓。熟睡中的他,臉部堅毅冷漠的線條仿佛也有了微微的柔和。
唇,顫抖著湊上,印上他的。
柔軟,淡淡的溫暖,還有他宛如迷樟的男子氣息。
捂住了嘴,慌忙起身。
身/子卻邁不出一步。吃了一驚。
臂,教緊緊捉住。那是她無法反抗的力量。
相觸的肌膚,能感受到那指腹上的粗糲。
腰上一緊,暈眩間,已被扯入一副肌理微微賁張的胸膛中。低沉粗嘎的聲音划過她的耳畔,怒意斐然。
“路悠言,你又想去哪裡?”
第一百四十一話不准離(2)
腰上一緊,暈眩間,已被扯入一副肌理微微賁張的胸膛中。低沉粗嘎的聲音划過她的耳畔,怒意斐然。
“路悠言,你又想去哪裡?”
“你的手?”悠言慌亂地執起他緊環在她腰身的手,卻發現,他的右手已攏回被中。那桎梏著她的是他的左手。
失措的對上他黝黑深沉的重瞳。淚水,泫然。
輕揮開她,那大手掌上她的後腦勺,把她壓向他,炙/熱的chuī息,侵/占了她的唇/瓣,狠狠蹂/躪。
“即使我只剩單手了,你也休想逃!”
她滿眶的淚滴落在二人jiāo纏的唇舌上,直到她氣喘吁吁,顧夜白才稍稍放開了她。額,抵上她的額。
目光,就此膠住。
他眼中霸道的炙熱和深凝,沒有收斂。
悠言枕在男人肩上,摸索上他的右臂,把他的手從被子裡掏出,怕弄疼了他,兩手小心翼翼的圈握了,又放回自己的懷中。
痴痴望向他。
“疼嗎?”
左手按落在她的發頂,撫了撫她的發,顧夜白微揚了嘴角。
悠言眸子睜大,看著他的怒氣隱退,只是,那淡淡的弧,卻惹得眼中的淚水,又抑制不住。
懷中的手一動。
旋即,下頜被勾起,黑色的手套折she出華麗的光芒。
“你又想到哪裡去。”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怕吵醒你。”悠言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