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鵬大笑,倒也頗為自得,又向那燕兒招手,燕兒柔順地站起身,夏桑這時微微俯下身子,伸手一挑琴弦,一串樂章如水瀉,電光火石間,燕兒吃了一驚。
冷飛虎察顏觀色,笑道:“珊兒,夏公子愛好弦竹,你要去好好學一學了。”
“爹!”冷珊嬌羞一笑,含嗔望向已走回座上的夏桑。
夏桑唇角微勾,舉了舉手中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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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並沒持續多久,冷珊看夏桑似臉有倦色,很快便命人安排了地方給夏桑休息。
四更天,一個人影悄悄敲開夏桑房間的門。
門快速開合間,來人閃身進了去。
“夏總管?”
來者卻是被冷鵬收做姬妾的燕兒。原來剛才宴席中,夏桑借撥弄琴弦之際,以上乘武功把聲音壓成絲線,傳到燕兒耳中,“來找我。”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一瞬的淙淙樂聲上,竟沒有留意夏桑嘴唇微動。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沉凝迫切,“她現在被分開關押反而好辦,告訴我,柴房在哪裡?”
正文376青衫洗舊(1)
雖人還在遠處,fèng隙又極小,但夏桑眸目銳利,一下便看清前方的柴房的門實是虛掩著的,月華無法照到的地方,便把灰暗的影子拽了出來,那種感覺很不好。
待到走近了,便聽到粗喘低吼的聲音傳來,他雖沒做過那種事,但那種聲音——他心中大駭,猛地推開門又極快地用輕力關上。
凌亂的禾糙堆上,趴伏在女子身上的男人驚惶失措地返身瞪視著他。
眼前的qíng景......夏桑只覺一股烈火嚯地騰上心頭,一下燒上咽喉,灼痛得無法止息。
臼那個矮小猥褻的三當家正渾身赤~luǒ著壓在衣衫被撕裂半luǒ著的玉致身上。
玉致雙眸緊閉著,眼皮搐動,臉上儘是破碎的淚痕,她脂白如羔的身子卻一動不動,雙腿被分開,褒褲的束帶被攥在那男人gān枯的手上。
她甚至無法動作,這個男人甚至制住了她的xué道對她進行侮rǔ褻瀆!
咎似乎聽到聲響,玉致打開眼睛,眸光木木,瞅著夏桑。
“夏公子——”那三當家討好地叫了聲,卻隨即睜大眼睛,那種出乎意料的恐懼,痛苦定格在無法再也合攏的眼睛上。
他的喉嚨上攏著一隻不屬於他的潔白的手,修長有力,指節分明。
喉骨破裂,無法支撐腦袋,一聲輕響,那頭顱歪斜到一邊,聳搭下來,微微搖晃著。從嘴角的溢出的鮮血嘀嗒著把那隻手染紅。
玉致猶自怔怔看著,眼神木訥。
柴房角落裡擱放著一隻木桶,桶里有些清水。
玉致失去焦距的眸光便映著年青男子的身影。
他走到木桶邊,手浸入桶中......麻木的腦袋,居然還會分析,他必定洗擦得很用力,並沒有溢滿的桶,水珠卻散濺出來。
他洗了一會,似乎確認已經洗gān淨了,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卻隨即放了回去,手按到青衫上,拭gān。
玉致記得,那塊帕子是圍場那天,她給他抹汗用的,當時他沒有用,只是放進懷裡。
現在想起來,他那天的動作,一如眼前的小心翼翼。
他沉默著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把她身上的xué道一一解開。她的肚兜已教那個男人半扯下來,露出一側胸~脯。
他仍是默聲不響,替她把肚兜的帶子系好,又輕輕把外衣攏好。他的動作像他平素為人處事一樣,有條不紊,但一雙手潔淨的手卻顫抖得厲害。
明明剛才他殺人的時候,迅捷殘酷,gān脆利落到哪怕是微微的顫動也不見。
然後她被擁進他懷裡,由開始的松垮到後來的緊窒,緊窒到她快無法透氣,所有呼息捂悶在胸~腔里。
與那個人一樣,他身上也有著淡淡的酒味,但酒味以外,是她喜歡的清新和香氣。
不像那個人的酸臭,只讓她想嘔吐。
她伸臂把他抱緊,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玉致。”
“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你。”
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重複說著這兩句話在她耳後傳來,急促痛苦。
他的身子比她的顫抖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