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樣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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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得滿點頭,“當時皇上初登龍位,根基未穩,朝堂內多得是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太后那一著,輕易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公子身上。”
“……”高啊。“太后和公子說話,必定是到了私密地方,又怎讓人聽了去?還聽成那個模樣?”
“唉,想大苑公位高權重,又豈會少了政敵?既有政敵,又豈能少在大苑公府派了耳目?太后私語,當然選在不易窺聽之地,那些人聽得必定不會完全。但如果在此時傳出關於那名冊的一些什麼影跡小話,不就給了他們補充完整的機會?”
“……”累啊。“那些影跡小話,是太后差人放出去的?”
“除了咱們偉大英明的太后,還有誰能有這樣雙管齊下的籌謀呢?”
“……”狠啊。“但我看公子與太后還是很親的哦。”至少,比和他的老娘親。
“公子對夫人有些心結,幼時和太后就頗為親近。在老太爺故去的那幾天,太后更是在靈堂抱著公子待過一夜。以致後來,雖然太后為了自己的兒子做了那些事,但公子對她,仍是不改恭敬。”
“哼,也許在開始太后對他的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用得上啊。如果太后一直時公子不親,就算有了假名冊的謀劃,也不易取信別人是不是?畢竟,那些位大臣也不是傻瓜,那樣重要的東西,當然要jiāo給一個足以信賴又有能力保護它的人,方能讓心裡有鬼者趨之若鶩。”狐狸也有不狐狸的時候哦。我得意地撇撇嘴兒。
費得滿輕笑!“這一點公子當然想到了,只是習慣難改不是麼?”
習慣難改哦。這話,小海相信。當年在巫山,那麼多年的忍耐承受,大多就是因為在滄海尚還沒有分瓣能力的時候養就的習慣使然。
“小海,你竟然能猜得透太后的用心,你,不簡單哦。”
“……還好啦。“嘿!無他,不過推及己身的感悟而已。蒼天在開始對滄海的好,也是為了利用的方便……如此想來,生在豪門高宅里的臭狐狸,與長在yīn冷巫山上的滄海遭遇!算是異曲司工嘛,彼此彼此。
“小海,好好留在公子身邊罷。”
“好說好說啦。”我豪氣地揮手,笑嘻嘻地,“憐星小姐何時會來西衛?”
費得滿和藹的面色上立時警意叢生,“你問這個……是為了什麼?”
“想知道公子何時成親,好多討些喜錢啊,不然得滿姐姐還以為什麼?”我眨巴著眼睛,“是你說過的哦,小海要知道的事,得滿姐姐都不能隱瞞。”
她仔細地察著我的臉!興許沒有看得出值得起疑的顏色,方道:“夫人來信催了幾回,公子都以政務繁忙給推遲了。不過,以我了解的咱們那位夫人的脾氣,幾回過後就不會再催,索xing將人給直接送來。說不定,此時將憐星小姐已經在路上。”
“喔。”已在路上了哦?還真是快呢。
“小海你不必想得太多。只要你留在公子身邊,公子必定會疼你。你可知道你離開的那一年!公子有多難侍候,我還從來沒有見著公子會為一個人那樣費心過。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你……”下面的像是不好出口,費得滿頓了頓,“你那樣的姿色,不會甘於為人妾室,我和得多就怕你想不到公子身分賭注意義,那日才會明知公子會罵,安排了別的人進去……”
“得滿姐姐錯了,不管什麼樣的姿色,為人妾室絕對不是一個女子該受到的最好尊重。”一個女子,無論相貌平凡還是出色,靈魂所渴求的皆是一份全心全意。難道觀之平凡,別人就該自己的意願qiáng加諸於人家頭上?那世上許許多多的平凡是合該命賤不成?
嗤,豈有此理!
我的話,無疑又讓費得滿受驚,“小海,你不會……”
“小海只是不認為同樣靈魂的一個人只因相貌不同就要受人不同眼光啦,嘻嘻……宮女姐姐們這時快上點心來了,小海要去吃,昨天那個松穰卷好好吃,不知道今兒個還有沒有?”話說間,我還不忘吸幾口口水以示著實饞了。她釋笑,“如果你愛吃,天天都可以有。”
但我不想天天吃啊……聰明地,這話不再出口,我只咧著嘴兒傻笑幾回,等著點心上桌就是。
秋長風對小海,當真很好!好到不能再好。
上朝之前,就算叫醒官已在窗外叫醒到三輪,他也要把愛睏的我吻過一遍才肯成行。
下朝之後,書房批閱政件!他硬把我拉去在旁作陪。有幾回,我由瞌盹中睜眼!頭頂是他一方堅毅下顎。他執筆未輟,而我,正陷在他腿上。
原來,他在寵一個女人時!會是那樣的模樣。
那張妖孽般的俊臉上!滿布溫柔繾綣時,就是為了讓被他寵愛的女子溺在其內,困步難出的罷?
那清泉般的聲音!壓沉了下去,在耳邊輕喚時,便是為了使被他呼喚的人積習上癮,除戒艱難的罷?
愈和他纏綿!愈會難捨:愈在他身邊停留,愈會難行。
我知道,我著實該走了。
而秋長風的狐狸思維沒因寵愛一個女人變得遲鈍。
每一次正在cao忙公事的他突然將我攫過去,劈頭蓋臉一通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深吻時,我便明白,小海又在不自覺中拿惜別眷戀的目光望他了。而每至如此!他夜間的索要便更加瘋狂,直到小海在那個還是陌生的輝煌境內顫慄過不知多少來回,他方拿一雙幽深的眸凝視住我,將揉著他粗喘氣息的話低低灌進小海耳中,字字清晰……
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