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幫本主?我總要知道你是誰才能確定你的話值不值得信。”
“我與楚遠漠是仇敵,幫助你是為了擊敗他。”
“你擊得敗他?”
“至少,我對他從無畏懼。”
“你……什麼意思?”
“你若無意合作,我會另找一個有膽色與楚遠漠抗衡的人,告……”
“站住!”察際生平最忌,是人言他畏懼楚遠漠。楚遠漠那隻小野shòu,在十歲時候就曾把一支箭she進他的大腿,踩在他的胸口上張牙舞爪,天知道,他多想將之撕裂,扯裂,輾成齏粉……“本主不懼楚遠漠,在本主面前,他不過是一隻還沒斷奶的小láng,不足為懼!但本主也不會受你的激怒,要不要偷襲,如何偷襲,本主自己會決定。”
“最好是。”她留一個嗤音,掀簾而去。
“你……”察際追到帳門外,被帳外寒風打住腳步,冷冷打個激靈之餘,不由想到:這個人是怎麼進得主帳?
當夜,察際並未派兵突襲,倒是一夜jīng心戒備,以防被襲。第二天jiāo戰,萬和又損三四百人馬,令諸將暗奇的是主子雖面色yīn榲依舊卻不發一語斥罵。到了夜深人靜,一支三百人的jīng騎奇襲北域軍營,燒毀了儲糧營帳,趨淨了廄內戰馬,一氣的肆意毀壞砍殺過後,即撥馬退撤,消失在糙原瀰漫著沼沼霧氣的夜幕中。開始至結束,不過一刻鐘。
及到天亮,察際披掛整齊,親率兵馬,發動浩大攻擊。
北域軍營三成兵士離營尋找被趨戰馬,餘下兵士大部無馬可乘,如何受得住馬蹄踐踏?這場戰爭的結果可想而知。
北域軍營後遷百里,萬和趁勢前bī,將一塊眈眈已久的肥美糙原占踞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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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和楚遠漠結的是哪門子的仇。只要你能助本主將楚遠漠那支所謂的不敗之師徹底消滅在這世上,看你是要金銀珠寶,還是美人地位,本主都會答應你!”
大勝之日的夜裡,又在帳中看見神秘客時,察際許下這般海口。
“所以,你是願意與我合作了?”
“說罷,你要什麼?”
若她什麼也不要,多疑成xing的察際反而不易取信了罷。“小勝我可分文不取,每助你獲一次殲敵逾千的大捷,給我huáng金百兩。”
“好說好說,你等著看罷,本主是如何把楚遠漠那隻小野shòu給剝皮抽筋,哈哈……”
隱四九
羲國都城秦定城。大慶宮。玉妃寢宮如玉軒。
午歇時候,聽得汗王駕臨的宮主玉妃推被而起,帶著睡時的慵懶嬌態,嫵媚迎接。“汗王,您來得正好,臣妾親手為您做的牛ròu羹,已足足用小火煨了兩個時辰,馬上就能吃了……”
“你有一個好爹!”楚遠垠劈頭蓋臉將一沓奏摺甩到了愛妃粉面上,慍斥。“他居然公開向朕的北域軍營發起攻擊,qiáng心占踞了不屬於他的閘北糙原。他想做什麼?下一步是不是要打到秦定城,攻入大慶宮了?”
“汗王……”玉妃的晶瑩淚珠兒立刻成行涌下,“您罵臣妾,汗王罵臣妾……”
她委屈萬般,嚶嚶低泣。慍意正盛的楚遠垠冷哼一聲,“朕正是心煩的時候,你想讓朕煩上加煩麼?”
“您這樣罵臣妾,是在怪臣妾不該是父親的女兒麼?臣妾……臣妾……”
“你那個父親有不如沒有!朕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有蠢動之心,但朕給足了他面子和里子,每年賞給萬和部落的牛羊和糧食夠朕的全軍吃上兩年,送去的綢緞很美女夠他填充幾座後宮,你那個父親卻是一隻餵不飽的láng,一個野心勃勃的混帳!一邊享受朕給他的榮寵,一邊挖朕的牆角,現在竟敢公然和朕作對起。他以為朕給了他的,不能拿回麼?
?他以為朕讓他好好活著,就不能讓他死麼?”
馬了一道,楚遠垠氣恨稍艾,回首再見愛妃梨花帶雨的嬌容,方寸一軟,緩了聲道:“你快寫信給你爹,讓他收斂一下,儘早撤出不屬於他的土地,安分守己過他的日子去。
朕看在你的面上,可給他一次機會。”
“是,汗王,臣妾一定勸父親儘早收兵,並上京向您請罪。”玉妃訴中帶淚,哀而不怨。“汗王,臣妾的父親惹了您生氣,請您先責罰臣妾,莫讓怒氣有損龍體。比及父親,您才是臣妾要依靠一輩子敬愛一輩子的人啊。”
愛妃這幾句話,很貼心。楚遠垠怒霾告霽,招了招手,將愛妃柔若無骨的身子攬在了臂彎之內,道:“朕方才當真是氣壞了,說話重了些,玉兒別放在心上。”
玉妃破涕為笑,嬌聲道:“臣妾怎麼會生汗王的氣。何苦,的確是臣妾的父親有錯在先,汗王沒有將臣妾問斬,已經是疼愛臣妾了。”
這話,又讓楚遠垠受用極了。之所以會格外寵愛玉妃,除了她是沒格族最大部落的女兒,還有她的嬌媚姿容與知qíng識趣。“在玉兒心裡朕是bào君不成?就算罪有連坐,朕又怎麼捨得斬了自己的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