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就不能隨王爺回。若不然,勢必又要掀起一場風波徒生出許多枝節。這是王爺樂見的麼?”
“所以,你對本王側妃的名分從不稀罕?”
“王爺想聽實話還是客套?”
“當本王沒問。”楚遠漠面上微起yīn翳。
“是,王爺。”她樂於從命。
他臉上yīn郁更盛,冷聲道:“樊先生你須明白,在本王越越喜歡你的時候,你逃不掉!”
他還不曾記得自己任哪一個女人予取予求過,嬌娜也不曾。但她,甚至不必付出什麼,只用幾句軟語懇求,便使他破例改了主意,放走了天
歷公主。他幾時這般好說話了?這個女人,使他越越不像自己,到此時,無論如何,他已不可能放她離去!
逐二十
放柳詩琴遠走,自然不能公而宣之。
驛站內,書寫過“報安”信札,罩喜巾披喜服的“安樂公主”重回轎內,直到行進泰定城屬域,所有送嫁人員盡數遣返天曆,連一個啼哭不
止的丫鬟也未留。
那,誰嫁入北院大王府?
楚遠漠不會làng費掉這個機會。
每一位身居高位者,或因權勢,或因祖規,莫不是護衛森嚴,除了明面侍衛,多都設有暗處影衛。楚遠漠從暗衛里調用兩女兩男,一為安樂
公主,一為陪嫁丫鬟,兩為侍衛,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耳目安cha進了北院大王府。
初回羲國,軍中事,朝中事,諸事待理,楚遠漠投身其內,夙夜匪懈,整整一月,方得些許清閒,有暇坐下閒茶一杯時恍記起,自己竟與樊
先生有許久不見了而她,也從不曾前探望他。別人若即若離,是為yù擒故縱,這女子,可有這等qíng趣?
“楚河,樊先生近都在做些什麼?”
“進了幾回王府看望小王爺,偶爾上街買幾卷書,置辦些日常之物。剩下時間,多是閉門不出。”
“也不見她和任何人打jiāo道?”
“偶爾王參贊與幾位將軍會去拜訪,相約到茶樓一敘。”
“好閒趣。這人心收攏大計進行得相當不壞呢。”楚遠漠深湛眸內jīng光流閃。“楚河,速去安排一件事,本王不想等下去了。”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為一個女子動用到這番心思,冤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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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薄暮,樊隱岳小屋內仍不見燈火。其間二人習慣了黑暗相對,談興尚濃。
“如今,萬和部落雖然還尊那個察際鈺為少主,真正服從的,卻是你的遠陌。是我帶他們避開了段烈的追殲,存活到今天。群龍無首的遼遠
部落自不必說,他們對救他們於水火之境的遠陌更是俯首帖耳。遠陌還從一些小部落里召集馴服了一些勇悍好鬥者,令他們成為貼身鐵衛。
姐姐,你的遠陌在他們心裡,已是戰無不勝的‘黑虎王’了。”
十六歲的少年,體格jīng實,容顏俊美,黝黑面孔上儘是意氣風發,雙眸熱烈,迫不及待向她敘述著這一別之後說開創下的豐碩基業。
“黑虎王?”樊隱岳輕笑。“你這稱號可沒有人家蘭陵王那般唯美綺麗。”
“遠陌從不現成他!”楚遠陌嗤一聲,又委屈道。“再說,他們稱‘黑虎王’,還不全是因姐姐給遠陌的面具。”
“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要我給你換一張更jīng致些的?”
“不要!”楚遠陌搖首撇唇時,宛若孩童。
但樊隱岳清楚,他已經不是孩子。
那雙眼睛,歷經這許多時日的淬鍊,沉澱了張揚銳利,藏下了極深遠沉。就連與她重逢最是歡喜的時刻,如一個孩子般的自我炫耀之際,目
底深處仍有警意浮橫。這份警意,可是他這些年時不自覺的養成?
“姐姐,你為何還留在這楚遠漠身邊?遠陌已經有了屬於遠陌的力量,姐姐就到遠陌身邊嘛……”
“你以為你現在已經有本錢和楚遠漠抗衡了麼?”方以為他已然脫胎換骨,此下又見浮躁xingqíng。“你當前的力量,qiáng得過萬和部落與遼遠部
落最qiáng時候麼?楚遠漠若是那麼容易被打敗,察際與跖跋又如何成了糙原上的過去?”
楚遠陌臉色微窒,憋一口氣,又長長吁出,“遠陌何嘗沒有想到?遠陌只是不想姐姐留到他的身邊,被他以色迷迷的眼睛盯著……”
樊隱岳的手指狠敲上少年額頭,“再說這些話,我把你趕出去餵狗!”
楚遠陌不怕被餵狗,唯怕姐姐不喜,掀了掀唇,忍住了對那個異母兄長的貶抑,大不了,腹誹之。
“除了萬和、遠東,羲國境內已經沒有能與楚遠漠小較短長的力量。你若想壯大自身,須從外圍著手。羲國西接奭國,南接天曆,北方為浩
瀚無際的哈海沙漠,東邊為無邊沼澤。一直以,楚遠漠顧忌得也只有奭國與天曆而已。我也曾認為他只須顧忌這兩國。”
“難道不是?北邊是沙漠,東邊是沼澤,只有那兩國,不是麼?”
“這一次前往給天曆太后祝壽的外邦中,有名曰‘赤色國’者。我曾與他們的特使小作jiāo流,得悉他們居於哈海沙漠的一處綠洲之上,綠洲
所在處距羲國並不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