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他丕地僵住。
“這樣才好。”出其不意,偷襲得成,她不無得意。
“……”
“山間狹路相逢,此役小光得勝,凱旋而歸!”她振臂高呼,將人皮面具回歸原處,兀自蹦跳著向山下行去。
小司大人瞬也不瞬地望著那道嬌小影兒,心神仍沉浸在方才唇間停駐兩瓣柔潤的瞬間內,身形不曾移動分毫。
於是,她走出三十幾步外,不得不回首揚聲:“司大人,山路難行,不趁著太陽完全落下前下山,是想留在這裡餵野shòu不成?”
“……啊?”司晗倏地回過神來,嗚哇一聲怪叫,“竟敢占本大人的便宜,你這小光真真找打!”
說話間,他提步來追。
她轉身便跑,投下一路歡笑。
日沉西山,山間風意陡轉清涼。這個日落,這個huáng昏,獨歸他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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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參戰,叛匪優勢遭遏,司晗趁勢主動出擊,根據細作帶回的qíng報,堵截匪眾,連取兩場大捷。叛匪見勢不妙,不敢戀戰,向邊陲的山高林密處撤退,官兵、苗人互成犄角之勢包抄圍堵。十幾日後,三方遭遇於滇南邊疆線上最高的白雲山下,再經一場苦戰,叛匪經受重挫,餘眾逃遁入山。
因此處緊鄰邊線,已不屬苗人控制範疇,司晗恐對方山中設有暗樁,勸住yù緊追不捨的瓦木,力主駐營山下,從長計議。
事實中,此山乃對方最為倚重的巢xué,其內確實機關重重,是以進山後不見追兵入瓮受死,數日咒罵不止。
兵在山下,匪在山中,就此僵持下來。
山下兵自有押糧官運送給養,山中匪卻是坐吃山空。
“咱們的糧食還好說,這傷藥卻是遠遠不夠了,有兩位弟兄因為傷口潰爛連發幾天的高燒不退,實在令人頭痛。”軍師洪麾來見頭目嘎達道。
嘎達厲聲:“這山裡有得是藥糙,你派個人去采不就是了!”
洪麾愁眉緊鎖:“咱們擄來的那個漢人大夫趁亂跑了,藥糙沒有人認得完全,兩天前還有兄弟用錯了藥又吐又瀉,到現在還半死不活。”
“這就是說,現在最bī到眼前的事,是到山下找一個懂醫的……”
“頭目,頭目!”外面有人扯嗓高喊,“咱們在林子裡抓了個jian細!”
嘎達大罵一聲娘:“有jian細只管一刀咔嚓,喊叫啥?”
“小的是打算砍了他。可他說自個兒是個大夫……”
軍師霍然站起:“哪能這麼巧?分明有詐!”
門外有人咳了一聲,急聲道:“在下的確是個大夫,而且祖上是專給皇上治病的。在下到這裡來,不止是為了給兄弟們治病治傷,還帶來了一條出奇制勝的良計。”
“把人帶進來!”嘎達擰眉道。
一五花大綁的人被推進帳篷,跌跪到他們眼下。
“你說你不止會治病,還會打仗?”洪麾問。
來人搖頭:“在下不會打仗。”
嘎達一腳將對方踢翻,罵道:“你敢耍老子?”
來人掙扎坐起,急急道:“在下雖不會打仗,但能給各位出個擊敗官軍的辦法,這位大爺先聽在下說完如何?”
嘎達又是一腳:“啥如何?老子最煩你們這些漢人說話……”
“頭目,還是聽他怎麼說罷。”洪麾建言。
“你不怕他是jian細?”
來人奮聲疾呼:“在下不是jian細,在下只是想早日結束戰爭,還百姓一方平安。”
“放屁!”嘎達一口唾液吐在對方臉上,“你這種人大爺我見多了,你不是jian細,就是官兵中有你的對頭,你想用大爺的人替你報仇!”
來人連連叩首:“大爺明鑑,在下願意坦白!”
“看看看,這漢人都是軟骨頭……”
來人在嘎達不絕的罵聲中,道:“軍營中來了一位女監軍,她是當今皇上寵愛的女子,也是現在領兵攻打的那位司將軍的義妹,抓了她,就可以bī司將軍退兵。”
軍神嗤笑:“你編出這種謊話是想騙誰?你當咱們不知道你們漢人的女人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漢人女人誰敢到這種地方,而且還是皇上寵愛的女人?”
“這位大爺,本朝的皇上先祖也是來自關外,開國之初就對女子少了許多限制。這女子在宮裡做得是女官,如今是頂著監軍之名來到這這疆坐享戰功,回宮後勢必封個貴妃什麼的光宗耀祖。您如果不信,不妨派人前去打聽,這女子與苗寨大圖司的妹妹還是朋友,這一回說動苗人出兵,她也是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