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每日都問茗翠丫頭,夫人每回都吃得gāngān淨淨。城主……”
“她此下在何處?”
“茗翠給夫人拴了鞦韆,這會兒夫人應該正在後園柳林dàng鞦韆。城主……”
秋寒月拔步疾轉。
南忠在後面追了幾步,眼見得城主消失在迴廊轉角,後園他不宜進入,只得作罷。可是,心中叫苦吶。南宮夫人本來便對夫人不滿了,如此一來,豈不是雪上加霜?
日色漸斜,柳林青青,陽光為片片葉兒鑲上了圈圈jīng致光暈,拂動間,串聯成光條萬千。景美,其間的人兒更美,粉襦雪裙,面若桃花。
“茗翠姐姐,靈兒不開心。”鞦韆dàng累了,桃花小人兒走下來,怏怏趴臥在樹下鋪置的軟榻上,臉兒埋在繡著鴛鴦戲水的軟枕間,悶悶道。
茗翠正將剛剛切就的瓜果呈上,聞言問:“夫人為什麼不開心?”
“靈兒想哥哥。”
“夫人開心些罷。”以湯匙挖了一匙西瓜瓜ròu遞上。“您倘若不開心,城主在外面也會不開心。”
瓜是無籽西瓜,靈兒順喉咽下,甜慡宜人的滋味未使噘起的小嘴放下,“靈兒真的不能出去找哥哥麼?”
“城主忙完了便會回來,您出去萬一尋不到,城主回來又見不到您,不是兩邊都著急麼?您就照奴婢說的,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這是最會讓城主高興的。”
男人腳步一頓,方唇扯笑。茗翠這個丫頭越來越伶俐懂事了,回頭要南忠好好賞她才行。
“真的喔?靈兒白白胖胖哥哥會高興?”
“真的,城主最高興的事,就是夫人您開心快樂。”
“那怎麼辦?”靈兒翻身爬起,使力拉住自己的桃花小腮向兩邊拉。“靈兒有沒有變胖?”
“哎呀,您……”茗翠哭笑不得。“哪有這樣扯弄自己臉的?您的臉皮又細又嫩,真要扯破了,您受痛,奴婢也就說不清楚了呀。”
“靈兒想胖,想讓哥哥高興!”
“那您也不能……哎呀,別扯了,您那簿臉皮哪禁得住這樣擺弄?您快放手!”
主僕兩個,一個硬要將自己的小臉向外拉,一個急剌剌出手去攔,滾在軟榻上。
男人本想立在yīn涼處多竊聽幾句小人兒的相思之語,不想遇上這等qíng形,氣笑中急走了出去,“靈兒在做什麼?”
“……哥哥?”靈兒眸兒先是驚瞠,又難以置信地揉了揉,再使力眨了眨,還是生怕眼前的影像是假的,動也不敢動。
唉,這嬌憨樣兒,想要他不愛都不行。他挑起妻子的jīng巧小顎,對腮上的扯痕極為不滿,“以後不准如此nüè待自己的臉。”
“靈兒想胖……”
“小笨蛋。”他低下頭,親了親瑩潤飽滿的小鼻尖,方唇不受自主地向下滑落,落到那兩片粉櫻般的唇兒間,吮吸著其內的甜甜果香。
茗翠早已掩臉逃退。雖然俊男美女的親熱大戲偷眼瞧著煞是養眼,但為免主子秋後算帳,主子的好事還是少觀為妙呢。
“……哥哥好臭!”“換氣”換了良久,靈兒確定了是真的哥哥回來了,方後知後覺地皺起小臉抱怨。
“敢嫌哥哥臭?”秋寒月牙齒在唇下的幼嫩嘴角一合,懲咬一記。她家夫君是為民cao勞至斯,如此高風亮節,小東西還敢嫌?
“哥哥的衣服臭,哥哥的頭髮臭,哥哥的嘴臭臭,哥哥沒有洗泡泡,臭!”
話如此說著,柔若無骨的嬌小身子仍竭力向這個臭臭的胸懷內鑽拱,拱得男人心癢身更癢,霍地將人抱起,向能使兩人清香gān淨又可盡償相思的地方奔去。
“嫌哥哥臭是不是?哥哥讓靈兒和哥哥一起臭,可好?”
一路走,一路親,將口水塗了懷內小人兒滿頰滿額,靈兒躲著笑著叫著,清脆叮咚的笑聲一路灑下。
城主府的下人對自家城主寵愛夫人的種種早已見怪不怪,熟視無睹。但,頭遭目見耳聞者,所受衝擊卻非同小可。
“那是……”
南宮夫人今日待在房中整日,為甥兒fèng完了一套夏衫,腰背有些酸痛,遂在丫鬟攙扶下往溫泉池行來,yù以熱湯解乏。然而,被另一條長廊上奔來的人影晃了眼,驚了心。
“紅袖,是我眼花了麼?那是…”
紅袖定睛望了望,尷尬道:“是秋城主和他的夫人。”
“這……這成何體統?!”南宮夫人別開雙眼,難堪不已,避到側畔花軒之內。“你去告訴寒月,我在這邊等他。”
“姨娘您來了,可真是太好了,寒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秋寒月一見紅袖,便知姨娘到了,他敬姨娘如母,多多少少知其xing子,自己適才行止若入姨娘的眼,必定是不合禮至極,少不了要有一頓訓誡,遂備好笑臉,乖聲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