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堂”大漢們的qíng緒高漲了起來,他們揮舞著手中新得到的傢伙:“殺掉鐵大旗!為大人報仇!”
鐵大旗慌張地看了看四周:“放了杏!”
明曉溪輕輕一笑:“不行。除非你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兩個小時後,我自然會放人。”
鐵大旗惱怒非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條件,卻遲遲不放人!算什麼好漢!”
明曉溪譏諷地笑笑:“第一,我從來沒有答應立刻放人;第二,我的這些做法在天下第一無恥的鐵大旗面前算得了什麼;第三,現在‘烈炎堂’的人群qíng憤怒,你的人手無寸鐵,我讓你就這樣走掉你還不感激我?”
“不能放走鐵大旗!我們要替大人報仇!”“烈炎堂”的大漢們叫喊。
“閉嘴!”瞳喝住他們,“這是牧大人的靈堂。”
鐵大旗還在逞qiáng:“我們人多,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明曉溪懶得跟他廢話了,她把鐵紗杏向前一推:
“你走不走?!”
“看你的樣子,其實你也未必敢殺我的女兒。”鐵大旗眼睛一眯。
明曉溪驚訝地笑:
“你看出來了?不錯,我不會殺你的女兒……”
鐵大旗一喜……
“但是,我卻可能把她的頭髮一根一根剃光,讓她變成一個鋥亮的大光頭!”明曉溪笑一笑,“對了,以她眉毛的表現,她的頭髮剃掉了估計也很難再長出來嘍,嘿嘿,倒是省了洗髮水的錢。”
“啊!”鐵紗杏恐怖地大叫,“我不要!如果沒有頭髮,我寧可去死!爸!救我啊!!”
在垂頭喪氣的“海興幫”大漢們的跟隨下,鐵大旗怏怏地走出靈堂。
在靈堂一片láng藉的大門處,鐵大旗停下了腳步,看向一直沉默的牧流冰,yīn森地說:
“小子,不要擋我的路。‘烈炎堂’是我的,無論用什麼方式,我一定會得到。就象當年得到你那個婊子媽。”
牧流冰整個人好象被一道最兇猛的電劈中了!
他緩緩抬起頭,眼中的怒火象噴涌的火山:
“鐵老狗,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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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好象是冬天裡最寒冷的一個晚上。
公寓的客廳里,明曉溪沒有開燈,任著漆黑的夜色一點一點將室內的空間填滿。她蜷著雙腿窩在椅子裡,用雙手緊緊抱著自己,拼命想驅趕滲透到骨髓里的寒意。透過臥室的門fèng,她知道裡面的牧流冰也沒有開燈。他進去已經五個鐘頭了,悄無聲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曾經試圖叫他出來吃飯,但他的回應還是緊閉的房門。
桌上的飯菜已經冷透了,明曉溪知道,如果現在吃它們的話,味道肯定不好。所以,她索xing也不吃了,傻傻地窩在椅子裡一直一直盯著臥室的門。
不曉得過了多久,那扇門“啪”地開了。
明曉溪驚喜地跳起來,她想衝過去,但是麻痹時間太長的腿卻讓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好痛……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痛卻讓她的淚水染上了睫毛。
一隻冰涼的手扶起她,隨之響起的是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聽到的溫柔的聲音:“摔痛了嗎?”
明曉溪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將險些掉下的淚珠吞了回去。
她仰起臉,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怎麼會痛呢?這點小事。……你一定餓了,我去把飯菜熱一下。”說著,她端起桌上的盤子就往廚房跑。
“不用了。”
“不行,你的胃不好,如果不按時吃飯,你會痛的。”明曉溪沒有回頭。
“我要走了。”
牧流冰終於把明曉溪最害怕聽見的話說了出來。
盤子顫抖起來,裡面的湯汁灑到了她的手上。
明曉溪慢慢地扭過身,慢慢地走回來,慢慢地把盤子又放回桌子上。
她靜靜地看向牧流冰。
他的臉色蒼白,但表qíng堅定。她的心慢慢地變得象飯菜一樣涼了。
“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
“東西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
“你不會後悔嗎?”
“不會。”
“你怎麼不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明曉溪爆發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選擇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