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告過森明美。
但森明美認為只有翠西一個人證壓不住場,只有把葉嬰的坐牢經歷放出去,才能一舉坐實葉嬰的罪名。今天葉嬰的新聞發布會一出來,輿論立刻一邊倒,現在無論森明美再說什麼,都沒有人聽也沒有人信。
愚蠢!
剛才森明美戴著帽子和墨鏡,一臉崩潰地硬闖進這間她正在和日本公司開會的和室,如果不是因為共同目標是那個人,蔡娜真想一腳把她踹出去。這個蠢貨,比起她那可愛的總是板著臉的冰冷小葉嬰,真是差到天上地下去了!
“……越璨。”
絞腸刮肚地想,森明美突然臉色煞白,呆滯地說:“……是越璨,一定是越璨……”
白天的新聞發布會,當葉嬰走出場外,在記者們連綿不斷的閃光燈下,一個高大英朗的身影拾階而上。深秋的陽光中,越璨朝著被記者們包圍中心的葉嬰走來,他的身姿高挺如山嶽,氣質狂野,深邃的五官染出濃艷的不羈感,他筆直地向葉嬰走來,記者們不由得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璀璨的光芒里,越璨筆直走向葉嬰,當葉嬰從無數話筒中抬頭看向他時,他給了她一個明亮的笑容,然後他走到葉嬰的身後,高大的身形如同巍峨的山嶽般站在葉嬰的身後。
“是越璨!”
抱住頭,森明美無可抑制地尖叫:“是她迷惑了越璨,所以越璨幫她隱瞞了坐牢的記錄!是越璨收買了那些人!那些證明都是假的!她坐過牢!是越璨在幫她騙人!”
“越璨?”
摸出一根煙,蔡娜yīn沉地說:“越璨不是你的男人嗎?森大小姐,你留不住越瑄,現在連越璨也留不住了嗎?”
“她是個妖jīng,是個妖怪……”
顫抖著,森明美從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此刻她對葉嬰的恨意遠遠超過了很多年前對那個“小公主”的恨意。葉嬰搶走了她的越瑄,搶走了她的風頭,現在又來搶她的越璨!
她早就知道,葉嬰想要勾引越璨,那次餐廳里葉嬰那樣嫵媚地瞟著越璨,勞倫斯頒獎禮後的慶祝酒會葉嬰和越璨在同一個房間裡久久不出來。
但她以為越璨不會被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勾走。
她知道越璨是多麼地鐵石心腸,這些年來越璨對她的感qíng一直真真假假,越璨甚至直到現在都不肯真正親吻她一下!可是今天的越璨,在所有媒體面前公然走到葉嬰身後,他對葉嬰綻放出的那個笑容,他凝望著葉嬰時的神qíng……
“我恨她!”
森明美慘白著臉尖叫:“我恨她!我恨她!我想要她死!我想殺了她—”
那一聲聲尖叫如魔音穿耳,蔡娜狠狠猛吸一口煙,不耐煩地說:“還是先搞定葉嬰的監獄記錄吧。說不定,她並不叫葉嬰,所以才沒有所謂‘葉嬰’的記錄?”
在那個地方,葉嬰始終被叫的並不是名字,而是一個編號—02857。
隨著抄襲事件再度戲劇xing地扭轉,森明美的聲譽瞬間跌到谷底,而經歷了前段的低谷期之後,葉嬰的知名度和美譽度衝到了空前的高度。
MK的高級定製女裝被時尚圈趨之若鶩,眾多的名媛貴婦和女明星們為能得到一套MK的禮服搶破了頭,當潘亭亭以一襲xing感的MK香檳色禮服在慈善晚會艷冠全場時,毫無懸念再次榮登各大娛樂媒體的頭版頭條!
葉嬰的“擁抱”系列裙裝被此次事件更大規模地宣傳出去,引來更加狂熱的購買熱cháo,不僅在國內熱銷,也引起日本和韓國女xing的矚目,紛紛通過網絡進行代購,MK也順勢開設分店在日本的東京和韓國的首爾。
隨著葉嬰的新聞發布會,葉嬰與越璨的戀qíng也正式走到了公眾面前。那天,面對記者們的包圍,高大巍峨的越璨站在葉嬰身後,當她淡笑回應記者的提問時,他始終專注地凝視她,眼神中的qíng感動人心魄。
這個瞬間被某位記者抓拍了下來。
在網絡上迅速火爆!
雖然葉嬰與越瑄的婚約眾所周知,然而在亞洲高級女裝大賽中國區的決賽之夜,越瑄卻現身為前未婚妻森明美站台,已經公開背叛了與葉嬰的感qíng。所以,當葉嬰與越璨的這段感qíng曝光,得到的竟是無數女xing的支持和擁護!
為什么女xing只能被動地任由男人選擇?成功獨立未婚的女xing當然也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所愛的男人。
那一天,越璨拉著葉嬰的手,一起從記者們的包圍中離開。
從那一天起,越璨與葉嬰同進同出,兩人在城郊的半山有一棟隱秘的別墅。出入公司,巡視銀座的MK,兩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當記者們堵住兩人,追問越璨兩人是否喜事將近時,越璨握住葉嬰的手,笑稱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
結束一天疲憊的工作,加長的黑色賓利緩緩駛入謝宅。
深秋的天氣越來越冷,拒絕任何人的陪伴,輪椅中的越瑄獨自來到花園中的白色涼亭。傍晚的霞光下,泳池的水波粼粼映出金紅的光芒,他靜默地獨坐著,沁冷的風拂過膝上的棉毯,報紙的紙面被chuī得輕輕掀動,上面的照片畫面是越璨與葉嬰並肩立在一起,如一對璧人。
涼亭上四垂著薔薇的藤蔓。
沒有繁花,昔日繁茂的葉片已枯萎焦huáng,只余褐色的藤枝,在深秋傍晚的風中微微顫動。遠處,謝浦與謝平焦急又無奈。
良久。
夕陽漸暗。
體內一陣寒意,越瑄忍了片刻,還是咳嗽起來,竟止不住一般,咳得兩頰cháo紅,身子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