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
“二少!”
謝浦與謝平大急衝過來。
這一陣劇咳如山崩地裂,越瑄咳得無法呼吸,臉色漸紫,他腦中一片眩暈,眼前發黑,劇烈的頭痛如同要將他撕裂一般。面前人影jiāo錯,越來越多的人影衝上來圍住他。
但他知道,那裡沒有她。
耳邊轟然,視線越發模糊,他緊閉雙眼,任由那些人處理他越發殘破的身體。心中一片漠然,早已習慣了不是嗎,每個人都是從生到死,有人活得長些,有人活得短些,終歸要走向同一個地方。
會不甘嗎?或許。
他……不是沒有嚮往過,不是沒有期冀和努力過。
深秋的風中沒有花香,四垂的藤蔓只剩枯竭,他的生命曾經在那短暫的時光里被點亮過,那個從盛開的白色薔薇花海中走來的女孩,曾經指著夜空中的星星,說她要一枚比它還閃亮的戒指,他曾經終於將那枚比星星還明亮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用他最大的貪念,希望能夠就這樣永遠將她留在身邊。
空氣中有紅豆麵包的甜香。洗gān淨雙手,她重新坐回他的chuáng邊,笑盈盈地對他說:“現在,我要給你變一個魔法!”
眼前是疼痛的黑暗,顫抖的手指死死抓緊輪椅的扶手,神智漸漸飄遠,似乎有刺激的藥物噴進痙攣的喉嚨,有人在他耳邊一聲聲大喊。而越瑄的心底始終有一抹清明,他知道,所有那些聲音里,都沒有她。
沒有魔法。
她在越璨身邊。
她回到了越璨的身邊。
因為他想讓她相信—他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愛她。
而此時的森明美如困shòu一般,她不敢出門,不敢打開電視,不敢上網,她整天拼命地打電話,但越璨與越瑄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直到她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們已經把她拉入了黑名單。
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不久前,越璨和越瑄還同時在比賽之夜拋下葉嬰,站在她的身旁,光輝和榮耀全都沐浴在她的身上,而一轉眼,就風chuī雲散得一點碎片都無法抓住!
蔡娜接她的電話也不耐煩。催得急了,蔡娜才敷衍地說正在同日本社團談一筆生意,葉嬰的事qíng過兩天再幫她查。
森明美前所未有地絕望。
滑坐在chuáng腳的地毯上,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森明美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地無力。她開始發瘋一樣地思念她的父親,如果她的父親還在,她絕不會被bī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拋棄她,都選擇葉嬰?為什麼那個仿佛從yīn影里冒出來的鬼一樣的葉嬰,要搶走她所有的一切?
“啊—”
公寓裡,森明美絕望地尖叫。
夜深沉。
呆呆地張開嘴,森明美突然從地毯上躥起來,猛抓起手機,撥打出一個遠在瑞士的電話號碼,哭著喊:“爺爺!是我,我是明美……”
Chapter4
“從始至終,我只愛著同一個女人,她又冰又冷,長滿尖刺。”
距離亞洲高級女裝大賽中國區比賽一周後,在抄襲事件經歷了轟轟烈烈、起伏跌宕的幾次轉折之後,大賽組委會終於正式宣布—由於證據不足,大賽無法判定葉嬰與森明美之間誰為原創、誰為抄襲。為避免錯判,大賽特別允許兩位設計師同時進入全亞洲區的決賽,進行新一輪的角逐。
這個決定是在日本東京宣布的,亞洲高級女裝大賽組委會的主席同時宣布,全亞洲區的決賽將在一個月後的東京舉行,決賽中獲勝的冠軍將代表亞洲時尚圈的新銳力量在巴黎時裝周舉辦個人時裝秀。
在這次新聞發布會上,將要參加第二輪大賽的亞洲新銳設計師幾乎悉數到場,有昨晚剛剛新鮮出爐的日本區冠軍深田鳥鳴,韓國區備受關注的朋克風格設計師金重鉉,新加坡設計師吳顯龍,馬來西亞設計師曼蘇爾,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同時亮相的葉嬰與森明美。
在全亞洲決賽階段啟動的發布會上,大賽重溫了各區冠軍的參賽設計作品,場內發出一陣陣掌聲。等到播放中國賽區的參賽作品時,氣氛有些尷尬,在場的各國新銳設計師和來自亞洲各國記者們紛紛盯向大屏幕,看到首先被播放的是葉嬰的連衣褲系列,然後才是森明美幾乎完全相同的一組作品。
如此安排必定是有玄妙的吧!
現場占到一半人數還多的中國記者們立刻第一時間將這個細節傳回國內。
發布會結束後,來自國內的眾多記者們如洪水般將葉嬰和森明美包圍起來,頗有居心般地將兩位深陷抄襲事件的美女設計師包圍在一起,讓兩人被迫並肩而立。
無數的攝像機!無數的話筒!
記者們連珠pào般的提問—“森小姐,維卡女王出面證實,葉嬰小姐的設計理念遠在你之前,你有什麼說法?”
“森小姐,葉嬰小姐的入獄經歷是你捏造的嗎?還是你有什麼其他的證據?”
“葉小姐,你對於森明美小姐指控你抄襲,說你曾經入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