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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瑄沉默著。

他的目光靜靜在她的面容停留了片刻,然後又望向窗外,夜色中大片大片盛開的粉紅薔薇。

“它們還能再開多久?”

聲音靜得如同薔薇花瓣上的月光,越瑄問她。

葉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片粉紅薔薇的花海,有些花朵已經凋謝,有些花苞正待綻放,她猶豫了下,回答說:

“大約還會有半個月的花期。”

“你去吧。”

月光中的粉紅薔薇,甜美得近乎幻覺,近乎詭異,花瓣上染著一點夜露,沁涼沁涼,越瑄閉了閉眼睛,眼神淡漠地說:

“一直以來,這都是你最想實現的。我只希望,你會懂得適可而止。”

葉嬰心中一栗。

她的眼瞳轉暗,腦中飛閃出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以前好像見過你。”難道,他真的曾經見過她?不,不會的。即使曾經在哪裡看到過她,這麼多年過去,也不應該會認出她。

“那……”

她咬了咬嘴唇,仰著頭,有些擔憂地說:

“你會趕我走嗎?”

越瑄默默地看著她。

“是的,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想要成功,想以一種成功的姿態,光芒萬丈地站在你的身旁,”她跪直身體,去親他的雙唇,“可是這些跟你比起來,全都不重要。如果,萬一,我做錯了什麼,我希望你能告訴我,而不是趕我走……”

越瑄眉心一皺。

避開她吻過來的嘴唇。

她眯了眯眼睛。

伸出雙臂,她箍住他的後腦。因為他頸椎的傷,她不敢用力,可是她的手掌也使得他無法再躲開她。她湊上去,吻住了他,如同一股清涼的山泉,在吻住他的那一瞬間,她心中翻湧的各種不安,被清清涼涼地壓了下去。

“我喜歡你。”

她吻著他,腦中漸漸一片空白,那雙唇清涼如泉,讓她如同入了迷,反覆地吻著,輾轉地吻著。她的呼吸漸漸急促,心跳也越來越快,她想吻熱那雙唇,仿佛只要將它熨熱了,心底那塊像黑dòng一樣的地方,就會不再那麼空得難受。

“越瑄,即使我做錯了什麼,也不要趕我走……”

吻著他,她的眼珠烏盈盈的,一邊輾轉纏綿地吻著他,一邊顫抖哀求著在他的唇邊說。

望著夜色中的粉紅薔薇。

越瑄的嘆息也被她吻了下去,漸漸地,他閉上眼睛,任她灼熱地吻著自己。而他的手,也慢慢撫上了她烏黑如緞的長髮。

夜,越來越深。

越瑄已經沉沉地睡去。

chuáng邊,望著他沉靜蒼白的睡顏,葉嬰心中有種混亂的qíng緒。他仿佛隨時都可以看穿她,卻又仿佛是在不動聲色地保護她,而她找不出他會這樣做的原因。

手指無意識地拂上額角。

那道細細長長的微凸傷疤,使她心定下來。

換夜班的護士進來,葉嬰離開了房間。從隔壁客房的衣櫃裡,她找到了自己那個綠色的畫夾。很久沒有摸過它了,她輕輕chuī了chuī上面的灰塵,畫夾上烙印的銀薔薇隱約閃光,似乎還留有巴黎的香水味。

這幾個月來都沒有畫畫了。

她猶豫一下,放下了畫夾,只拿了素描的簿子和筆,關上房門,向花園走去。

深夜的謝宅花園。

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

她走在鵝卵石的道路上,兩旁是一叢叢怒綻的野薔薇。野薔薇的香氣異常濃郁,如同帶著野xing,有種張牙舞爪的囂張,緋紅色的花瓣在夜色中紅得近血,像是多年以前,那個狂野的少年,狠狠在她的肩頭咬了一口,肌膚上沁出的點點血珠。

毫無預警地——

一股危險的訊息使她的後頸忽然戰慄起來,還沒來得及回頭,她整個人就已經被緊緊地擁進一個熾熱的懷抱中!

頸部傳來滾燙的呼吸!

襯衣的袖子松松挽起,那雙屬於男xing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那力量之大,像是要將她的腰部硬生生箍斷!

濃郁的薔薇花香。

混合著一點泥土的氣息。

還有濃烈的煙糙味。

那男人緊箍得她透不過氣,聲音在她的耳邊暗烈低啞:“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認不出你嗎?”

那聲音中有著bào風雨般的濃烈,滾燙的氣息,貼在她的耳畔,她的心神不可抑制地恍惚了下,仿佛頃刻間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個雨夜,明明雨水是冰冷的,然而呼吸和肌膚都是火熱的。

輕吸了口氣。

夜風染著薔薇香,她靠在他的懷中,沒有掙扎,任由那危險熾熱的氣息將她包圍。

“認出來又要怎樣?”

轉過臉看他,她的睫毛如黑色羽絨般幽長,眼瞳烏盈盈的,她低低地說:

“而且,隔了這麼多年,你還能認出我,璨少爺,我很感動。”

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

葉嬰痛得面色發白。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聲音喑啞,手臂熾熱,越璨緊緊地盯著她,箍住她的身體,“為什麼你的名字叫‘葉嬰’?你是來找我嗎?為什麼又會在越瑄的身邊?”他以為,他早已將她忘記,那只是年少輕狂時的一段過往而已,他不再是那個會在薔薇花叢旁緊緊擁抱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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