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眼神有些恍惚,越璨想裝作毫不在意,然而血色一絲一絲從他的面容褪去。
“難道你以為是假的?”葉嬰好笑地看著他,仿佛並不在意他無意識的雙手已經將她的肩膀握得咯咯作痛,“你不是早就說過,我為了復仇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嗎?既然如此,越瑄喜歡我,我答應他的求婚,有什麼稀奇?”
“葉、嬰!”
越璨目噴怒火。
“謝謝,你終於喊對了我的名字。”她笑得眉眼彎彎,“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呢?”
“你——”
咬牙克制住扼斷她的喉嚨的衝動,胸腔急劇地起伏著,他深呼吸,沙啞地問:
“你喜歡他?”
“誰?”
“越瑄!”
“唔,”她笑一笑,“喜歡。”
眼神yīn厲,越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隨即“霍”地一聲,怒火如同火山噴發般狂燃全身,他面色鐵青,對著她的面孔高高揚起右手!被禁錮在房門處無處可躲,她驚得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掠過一陣凌厲的風聲,腦中一片空白,臉頰卻沒有火辣的痛感。她正想略鬆口氣,自頭皮處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十指cha入她的發間,狂怒地糾纏拉扯著她的長髮,痛得她整個人要裂開了一樣!
“噝……”痛得頭皮要炸開,葉嬰在他的雙掌間掙扎著喊:“痛!放開我!”
“你也知道痛?!”
看著她慘白著臉疼痛的模樣,越璨眼底狂怒,雙手更加死死地揪緊她!他想讓她痛,他要讓她痛!即使她再痛上千萬分,也比不上他此刻的萬分之一!烏黑冰冷的髮絲在他的指間,他死死地揪緊著她,怒瞪著她,突然粗bào地湊上去,吻住了她!
那是野shòu般的吻法!
他啃咬著她的嘴唇!啃咬著她的脖頸!啃咬著她的肩頭!他用牙齒死死地咬住她!將她咬出血來!他要讓她痛,要讓她哭,要讓她再也不敢!鮮血的腥氣在他的口齒間瀰漫,如同滿腔的怒意和沉痛有了發泄的出口,他從她的肩頭又一路吻上來,死死吸吮翻攪住她滾燙的唇舌,要將她體內所有的水分都吸gān一般,危險憤怒如嗜血的野shòu!
被他這樣地吻著。
她痛極了。
那如火山噴發般的灼熱,他黑髮的頭顱在她的胸前、肩頸狂烈地吻著,他仿佛在痛意地燃燒,也燃燒著她,連周圍的空氣都燃燒了起來!被他死死按壓在房門上,他的身體緊繃火熱,呼吸中是萬物焚燒的氣息,她的呼吸也開始紊亂,就像少年時,就像那薔薇盛開的深夜,她的雙臂漸漸擁上他的頸背,他吻著她,體溫滾燙到了極點,他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體某個器官的變化!
“你是故意的……”
極力壓抑地喘息著,越璨掙扎地拉開一點同她的距離,理智漸漸回來,他眼神古怪地瞪著她那被咬腫的雙唇,低低自嘲地說:
“你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我,對嗎?你以為我會上當?你以為——”
手指用力地揉搓著她滾燙的雙唇,他的眼底翻湧出殘忍的戾氣。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害怕?!就會妥協?!就會屈服?!你以為我還喜歡你?!你以為你撒這種謊,我就會心神大亂,從而任由你擺布?!葉嬰,你也未免自視太高了!”
晨曦映亮店內的空間。
玻璃櫥窗外,清潔工人已經開始打掃步行街,街面上的地磚還染有夜間的露水,深深淺淺的濕痕。
面對著越璨。
胸口還有隱隱的起伏,雙唇殘留著曖昧的紅腫,葉嬰卻眼瞳幽黑,仿佛剛才那個被激烈吻住的人並不是她。她細細地打量著他,如同在欣賞他此刻的表qíng。
“我哪裡敢這樣想,我還沒有那樣自作多qíng。”
葉嬰隨意地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大少早已經將過去忘得gāngān淨淨,只是嫌我礙了你的眼,才一心只想將我趕走。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即使越瑄跟我訂了婚,也未必會回到謝宅。我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讓你想起……”
“夠了!”
越璨怒聲喝斷她。
“你究竟要怎麼樣?”聲音仿佛從gān啞的嗓中擠出來一般,緩緩地,帶著令人窒息的威脅感,“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為什麼要一直bī我,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不清楚?”葉嬰嘲弄地說,“大少,你不幫我,還不允許別人幫我,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越璨盯緊她,面無表qíng地問:
“你只是想讓他幫你?不是因為喜歡他?”
葉嬰沒有回答他。
“好。”思忖良久,越璨下了一個決定,眼神沉暗地說,“既如此,不如我們來賭一把。”
“賭?”
她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