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軒轅澈的動作,秋痕眉頭越發的深了,焦急道。
他們不是傻瓜,冥島這毒下在琉月的身上,圖的是什麼,他們懂。
環環相扣12
“不許告訴月。”秋痕的話還沒說完,軒轅澈一個冷眼就打斷了秋痕的勸告和打算。
琉月要知道她喝的是他的血,恐怕只要從知道那刻起,她就不會在喝。
別人不了解琉月的脾氣,他了解。
這也是他為什麼琉月醒了後,他就不敢接觸她的原因。
琉月太敏銳了,他手腕上的傷,瞞不過她的眼睛。
“王上……”秋痕看著軒轅澈挽起袖子,要開始放血,臉都青了。
“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博,包括我自己,但是她的,我賭不起,我博不起,只要不是萬無一失的把握,我都不會拿她的命去賭,我做不到。”
很冷很淡,但是那緩緩吐出的話,卻讓人心亂如麻。
雄圖霸業,一生摯愛,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固他所願也,可琉月更固他所願也。
琉月是冥島的心肝寶貝,冥島不會看著她死,一定有解藥。
但是,他不敢賭,不敢去博,萬一沒有,萬一那些辦事的人不牢靠,他不放血,堵上這一把,若失了算,那他……
我做不到……
餘音寥寥直上青雲,所有的愛,所有的痴,都蘊藏在了這我做不到四個字中。
“王……”秋痕一下哽咽了。
低垂下眼,軒轅澈作勢就要朝腕上划去,今晚琉月沒吃,可不行。
“砰。”就在軒轅澈一指劃下的當口,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一人渾身殺氣的走了進來。
“難道你的命我就賭的起。”冰冷而肅殺,蘊藏著狂怒。
一身淡huáng的琉月立在門口,緊緊的盯著軒轅澈,那眼幾乎要燃燒起來。
調虎離山1
“月?”軒轅澈一驚,愣在了當地,看著一身殺氣衝進來的琉月,她怎麼找來的?
“王妃……”秋痕也震驚了。
他們王妃不是已經就寢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上驚訝,心中卻也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鬆懈了一口氣下來,被發現了不是也很好。
滿身殺氣,琉月一步一步走進來,站定在軒轅澈的身前。
冷眼掃了一眼軒轅澈手腕上的傷口,眉色一厲,一巴掌揮開,狠狠的把桌上的玉碗給砸了下去。
“砰。”只聽砰的一聲,玉碗摔落在地上,碎成幾片。
一驚回神,軒轅澈看著眼前渾身幾乎要冒出火焰的琉月,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苦笑:“月,你怎麼……”
歐陽於飛和雲召都不是會露出馬腳的人,她是怎麼知道有問題的。
眼神冒火,渾身殺氣。
琉月聽軒轅澈開口問的意思,越發的惱怒。
一伸手,一把抓住軒轅澈的領口,狠狠一扯,扯到她的面前,兩人幾乎面對面。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曾經喝過人血。”冰冷的話夾雜著絕對的怒氣和難以言喻的咬牙切齒。
她喝過的,當年在撒哈拉gān大沙漠上,她就是靠喝自己的血撐過絕境,走出來的。
人血,那種微微帶酸的口味,和動物血之間差的太多。
騙別人可以,騙她,完全沒有那個可能。
一搭口,就知道那碗所謂的鹿血是人血。
人血,歐陽於飛和雲召都在,而軒轅澈不在,這其中的含義,若她還不明白,還察覺不到,她就是個傻子。
調虎離山2
夜風呼呼chuī過,帶著難得的清涼。
軒轅澈對視著琉月黑如深潭的眼,聽琉月如此般說,輕輕低垂了一下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原來,露餡在這個地方。
使勁一推,把軒轅澈一個踉蹌推在椅子上坐下,琉月抓起軒轅澈的手,眉眼中閃過一絲紅,一絲絕對的厲。
“告訴我。”只有三個字,gān脆利落冷酷之極的三個字。
看著琉月渾身鐵怒,神色冰冷,但是那握著他的手腕,卻分外溫柔的手,軒轅澈臉上揚起淡淡的笑。
反握住琉月的手道:“沒什麼,就是中毒,而我服了那解藥,要以血為藥養著你幾天。
放心,幾天而已,我難道還撐不住。”
一派自傲,軒轅澈說的雲淡風輕,半真半假的話,最是容易讓人相信。
說罷,軒轅澈拉過琉月抱在懷裡,輕笑著:“不就是怕你發現後不喝,所以才不告訴你,沒想你自己還是發現了。
那以後就乖點喝下去,我可沒那麼多血一遍一遍的放。”
帶著調笑和不經意的話,讓人聽上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好像真就是幾天而已。
人少量的失血幾天,這還是不致命的。
被軒轅澈抱在懷裡,琉月一身的冰冷並沒有散。
聽言扭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軒轅澈,琉月伸出雙手勾住軒轅澈的脖子,緩緩道:“是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放心,我……”
大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琉月抱住軒轅澈脖子的手,突然閃電般的就是一手刀,狠狠的敲在了軒轅澈的後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