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風傾雪被那雙無邪的眼睛一看,心不由一軟,於是溫柔的承認。
“真的?在哪?”方靈靈一聽不由一喜,馬上再問道。
“威遠侯府,桂花園,三日緣。”風傾雪以只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出。
然後只見方靈靈張著口睜著眼呆呆的看著她。
威遠侯府?桂花園?三日緣?難道……難道他是……她?看看四周,依然是熱鬧喧譁,花燈燦目,再看看眼前,衣如雪,人如玉,這……自己到底在哪?人間?難道竟見著鬼了嗎?
風傾雪見她此模樣,不問也知她心中想些什麼,伸出手來牽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捏了捏,柔聲喚道:“靈靈。”
溫的?手是溫的,而且非常柔軟!那她是人啦!聽說鬼的手是冰冷的!她沒死?!
方靈靈臉上表qíng真是變化多端,此時一確定眼前是人不是鬼,那一刻,心qíng竟是久不見的歡快與輕鬆,手一伸,一把抱住風傾雪,“傾泠姐姐!我終於再見到你了!”那一臉的燦爛笑容,竟是明艷不可方物!
“靈靈。”風傾雪苦笑一聲,把她從懷中拉起,然後指指周圍讓她看。
只見那些原本看花燈的人早已轉移目光,全注視著她們這邊,眼中帶著好奇、帶著鄙夷。
她心qíng激動之下不由自主的抱住風傾雪,但他人卻並不知內qíng,眼中看到是江家少奶奶抱著一個美男子,親親熱熱的,別說她已經成親,便是她還是個閨女,這樣當街抱著一個男人,也是為世俗禮法不容的!
風傾雪倒不在意,但於在此定居的方靈靈卻是不妥。
“看什麼看!哼!”方靈靈可不管這些,冷冷瞪回去,然後一拉風傾雪的手,“傾泠姐姐,咱們回家。”昂首穿過人群,領著風傾雪與鹿兒而去。
而身後那些議論、流言便很快傳開了:江家少奶奶竟當街抱著陌生男人,而且還把男人拉回家去!真是可恥啊!真是不要臉啊!剛才還對她的義舉嘖嘖讚揚的人,馬上便又是一付嘴臉了。
似是前緣誤
江白與秋意遙正一邊漫步一邊聊天一邊觀賞著花燈,忽聽得有人喚道:“江公子!”
回頭一看,見是一個熟人。
“李大嬸,有事嗎?”江白卻眉頭微皺,與意遙兄談興正隆,卻被此等俗物打擾,真是討厭。
“江公子,你還不知道呀?剛才你媳婦在街上抱著一個俊俏的相公,親親熱熱的牽著手走了,你竟還有心思賞燈會呀?!”那李大嬸口沫橫飛的向他報告著。
“噢。”江白卻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並不見動怒。
“你媳婦都跟人跑了,你竟一點也不在乎?”那李大嬸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怒火衝天的江公子,誰知他的表現竟不如她的意。
“想來是家中哪位親戚罷,靈兒xing格就是這樣,不勞李大嬸cao心。”江白卻不溫不火的答著,眼中卻無法藏住那一絲厭惡。
然後回首對秋意遙道:“意遙兄,咱們繼續賞燈吧。”
“好。”秋意遙淡淡點頭。
“有毛病呀!老婆都紅杏出牆了,竟不去追人,還拉著個大男人賞燈會?難怪人人都說這江公子有毛病!否則也不會娶個有毛病的老婆!”那李大嬸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猶自心中不平道。
“哼!就是有這些吃飽了沒事gān,東家長西家短的長舌婦!”走遠了江白才怒聲道。
“你若真不在意,何需動怒?”秋意遙卻淡淡的道。
“我才不是氣靈丫頭,而是討厭這些老圍在我們周圍嚼舌根的人!”江白忽然嘆了一口氣,“意遙兄,你不知道這些個人……他們……唉,就是我們家母jī生只雙huáng蛋也能讓她們熱鬧的討論上三天三夜!我就是討厭這些人!看見他們就惱火!”
“剛才在那位大嬸面前不是控制得很好嗎?這會兒怎麼不行了?”秋意遙看一眼他,只見那一雙眼睛中閃著火光,顯是動怒了,還真沒見過如此容易生氣之人。
“還是承你之教,要發火得人後嘛。”江白深吸一口氣,壓壓火氣。
“烈火公子……烈火公子,杭州城百姓給你取的這外號還真的挺合適的。”秋意遙輕輕笑道。
“我也不知為何,一看到不順眼不順意的事心頭火苗就竄起了,不發出來就是心中不痛快。”江白想想自己的脾氣不由也有幾分無可奈何。
“有話即說,有笑即笑,有氣即出,本也沒錯。”秋意遙目光一片朦朧,抬首望向天空,或許因為地上的萬盞花燈的燦爛,天上的星月竟然黯淡了不少,“只是這世上能讓我們自己作主的事很少,能做到隨心所yù的更是難得。”
“意遙兄,你難道也有不痛快的事嗎?”江白看著他問道,在他眼中,這個人飄逸灑脫,淡然出塵,不似人間所有,世間能有什麼事困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