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拿起眉筆打算寫字時,背後忽傳來清脆的聲音:你拿我眉筆作什麼?年輕人一驚,馬上回頭,身後應該是小姐的臥房,中以珠簾隔開,借著窗外she進的那一片銀光,清楚的看見,一位約十七、八歲的少女雙手分簾俏生生的立在那兒,滿臉好奇玩味的笑容。”
“年輕人當時大窘,想他下山以來可還從未失手過,想不到今天竟讓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當場抓住,而且手中拿的還不是那價值連城的寶物,而是那不值錢的眉筆!”
“只見那小姐笑吟吟的走近,看著他說:你第一次偷了我們家一千兩白銀,後來聽說麻里巷那一帶的貧民一夜間每人家都多一袋米。”
“第二次你偷了我們家一尊青銅漢鼎,後來聽說豐慧當鋪被人qiáng當去了五萬兩白銀,典當物便是一尊漢鼎,哦,忘了告訴你,豐慧當鋪是我們家開的。”
“第三次你偷了我們家一塊蒼山玉璧,然後啟成綢布鋪被人以一塊玉璧qiáng行換去了一千匹青布,再然後聽說單基巷的窮人一夜間又天降青布,再告訴你,啟成綢布鋪也是我們家開的。”
“第四次你偷了我們家一支紅珊瑚,後來聽說,縣令大人的官印丟失了,案上卻留下了這支紅珊瑚及一張字條,條上寫明,叫縣令大人出huáng金千兩買下這支紅珊瑚,否則官印就永不能歸來!而當縣令大人從私庫里捧出那一千兩huáng金時,監察御史卻到了。”
“你……你……你竟全知道?!年輕人當時真是驚呆了,想不到自己做的事,意全被人家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真是要多遜便有多遜!”
“偷東西的人到底是誰,我們並不知道的。那小姐笑意盈盈的湊到他面前,就著月色把他細細的看了一遍,那一雙眼睛亮得好象天上的星星。但自家的東西不見了還是知道吧,而且還從自己的鋪子裡跑出來,你說還能不清楚嗎?不過爹爹說不要報官,反正少了的東西做了不少好事。這幾天呀,我每天晚上都沒睡,看著你樹上、屋頂的像個猴子一樣跳來飛去的,真是好看極了!”
“你……你……竟說我是猴子!年輕人又驚又氣,這小姑娘竟把他那超凡入聖的輕功說成了猴子跳!雖然武功不敢自誇絕頂,但輕功可是他的絕技,江湖上少有人能比的!”
“好好的路不走,卻非要跳來跳去的不是猴子是什麼?那小姐似乎非常開心的,從見面起,那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唉!年輕人長嘆一聲,然後手一揮,眉筆落回妝檯上,想不到我今日竟栽在了你這小姑娘手上。”
“那小姐在妝檯前坐下,拾起眉筆,在眉上輕輕描了描,然後回頭一笑,問,漂亮嗎?”
“呃?年輕人呆住了,暗自想著,是不是遇上了傻子呀,深更半夜的,屋子裡出現了賊人,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不但不怕,反還輕鬆自在的畫著眉,還去問那賊人漂亮不漂亮。想雖是這樣想,但口裡還是老實的回答著,漂亮。那小姐確實漂亮,那面若銀月,那眉如翠羽,那眼如秋水,那唇似櫻桃……呸,自己在想些什麼呀?”
“真的?那小姐卻似極為開心,一把走近他,那眼波轉呀轉呀,轉得年輕人頭都昏了,脫口道,我雖是偷兒,可從不打誑語。話說完了,又後悔了,自己在說些什麼呀?”
“嗯,我信你。小姐笑得更美了,然後揮著手中的眉筆,這次你難道想偷我的眉筆不成?”
“年輕人忽然生出一種惡作劇的心理,一定要嚇嚇這小姑娘,否則一直處於劣勢的可是自己。當下便滿臉兇相的說,我是打算偷你的!話一說出口,便知道說錯了,當下臉火燒似的燙,一直燒到耳根脖子,卻猶自解釋道,我是說偷了你去買!嗯……買給人家做壓寨夫人!”
“可惜,那小姐竟一點也不害怕,反說道,真的?那你買我好不?”
“什麼……什麼……咳咳……年輕人差點給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偷兒此時竟給那個嬌弱的小姐戲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聲音,小姐,你在和誰說話?”
“那小姐一聽,馬上手一伸拉住年輕人,然後往裡間走,走到chuáng邊,一把把他推進去,然後用錦被把他從頭罩到腳,再自己也躺了進去,還把羅帳放下了。其實那年輕人只要施展輕功,隨便一躍便可跳上房梁,躲避起來的,只是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竟胡裡胡塗的服從了那小姐,竟躲到人家被窩裡去了。”
“剛弄好,房門便開了,然後進來兩名丫環,一直往裡走,走到chuáng邊,試探著的叫道,小姐?小姐?”
“那小姐故作困頓不堪,語氣夾著嗔怪,誰呀?gān麼吵醒我?”
“小姐,你睡著了嗎?剛才好象有人在你房中說話。帳外兩人答道。”
“有人嗎?沒有啊,可能是我說夢話了吧?小姐道,沒事啦,你們去睡,別吵我了。”
“是。帳外兩人答道。”
“等那兩人離去後,那年輕人馬上從錦被中爬出,而那小姐也坐起身來,帳中朦朦朧朧的,兩人面面相視,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是好,也許因為羅帳中太小,也許因為錦被太厚,兩人都只覺得全身發熱,呼吸急促,那年輕人看著小姐此時面色緋紅,艷若桃花,眼波盈盈,qíng意流轉,只覺得心頭一dàng,不由伸出手抱住了小姐,那小姐柔若無骨的倚入他懷中,他qíng不自禁的低下頭,在小姐桃瓣一般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小姐嘆息一般的輕輕說道,你和我睡在同一張chuáng上了,而且你親了我,咱們有了肌膚之親的,所以你得負責,你得娶我。”
“年輕人一聽,就象當頭棒喝一般,馬上清醒過來,一下推開了小姐,瞪大眼睛看著她,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胡話?”
“你得娶我!小姐卻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字的說著。”
“娶你?我?年輕人指指自己。看著小姐輕而肯定的點頭,年輕人不由伸手一掌拍在腦上,想清醒一下,看是自己在做夢還是那小姐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