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呆在祠堂里不要出來。”風獨影目光掃過那些呆愣的村民,然後看著朱夫子,這位老人大約是這村里德高望重之人,可以領御全村。
朱夫子也是立國亂世兵禍之人,分得清輕重,點頭應允。
“你倆守住祠堂。”她再吩咐那兩名衙役。這兩人功夫平常,出去了不能幫忙,反會添亂。
“是。”兩衙役忙應道。
風獨影率先跨步走出祠堂,杜康與眾侍衛緊步相隨,身後兩名衙役將祠堂的門緊緊關上。
出了祠堂,便見外面密密數百黑衣人,團團將祠堂圍住,手中刀劍出鞘,在暮色里閃著寒光,放目望去,那些面孔陌生而冷漠,而且這些人敢於袒露容顏,只怕是打定了主意不留活口!
杜康心頭一凜,緊步立於風獨影身後。
風獨影看著那些黑衣人,面不改色,只是冷聲道:“爾等何人?意yù何為?”
那些黑衣人群里,有一男子排眾而出,衝著風獨影咧嘴笑開:“風獨影,我等了好多年了,終於是等到你來了青州,終於是等到了取你xing命的一天!”那人身材枯瘦,面上數道疤痕,配上那yīn森的笑容,顯得鬼般可怖。
聽了此人話語,風獨影已然明白,這些人確是沖她而來,至於原因……勿須詢問,她也能知道個大概。能招攬這麼多高手,必然是當年亂世里那些被他們八人滅亡的霸主之一,潛伏多年。
為的便是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當年滅掉多少霸主,她已記不清了。
如今又有多少仇人,她更不曾去想。
她此刻只想著,看來還真如四哥所說,任何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宣令天下,雖為她博得好名聲,卻也同時泄露行蹤,令有心之人有機可趁。只不過,這些惦記著尋仇的人,即算今日不來,明日、後日也會來,總會要瞅著一個機會取她的xing命。
對面的黑衣人,一目掃去,人數只怕不下兩百,從他們的呼吸、神態間可看出,身手都非尋常之輩,而己方算上自己與杜康也不過五十二人,敵眾我寡,實力懸殊。可是風獨影卻一點也不害怕,更沒有絲毫擔心,她只是靜靜看著對面的那些黑衣人,想這一次她的劍下又該添多少亡魂?
“杜侍衛,他們人多勢眾,請護風王速速離去,這裡jiāo給我們。”侍衛首領看清了形勢後便對杜康道。他知今日必是凶多吉少,可身為風王侍衛,便是拼著xing命不要,也要讓風王安然離開。
杜康聽了這話只是緊緊看著風獨影。
對面領頭人卻又是幾聲怪笑,“風獨影,別說你今日逃不了,你若逃了,就以這全村人的xing命來替你吧!”
“哼!”風獨影一聲冷叱,“本王自領兵以來,還不曾做過一回逃兵!今日本王倒要看看,最後誰將xing命留下!”然後抬手,鳳痕劍遙指那群黑衣人,“眾侍衛聽令,與本王將這些鼠輩拿下!”
“是!”眾侍衛齊聲領命。
“好!我們就看看最後誰把命留下!”對面領頭人手一揮,“殺!”
剎時,兩方短兵相接,刀劍叩鳴。
風獨影叩指彈劍,寶劍“叮!”的悠悠長吟,她垂眸掃過有若秋泓之劍身,“久不飲血,已寂多時。”
話音未盡,足尖一點,已飛身殺去。她雪衣銀劍,於一群黑衣人中飛縱而過,衣上鳳羽蹁躚,手中劍光如虹,便仿佛白鳳挾著華光飛掠長空,姿態優美,迅若雷電。杜康在她楊劍的同時便已拔劍相隨,不離三步之外。
祠堂前頓時一番血腥激戰,刀劍聲,喊殺聲,於山谷回dàng。
風獨影於杜康兩人武藝絕倫,遠遠高出那些黑衣人,所到之處,必鮮血淋淋,慘叫連連。
那五十名侍衛卻是另一番景況,他們雖都身手了得,但此刻敵眾我寡,那些黑衣人個個武功不俗,且招式兇狠,不留餘地,圍攻之下,侍衛們傷亡慘重。
只是此刻身陷重圍,只有奮力拼殺一途,兩刻過後,五十侍衛只餘十三人,但黑衣人卻亦有數十人喪於風獨影、杜康劍下。
黑衣人的領頭人一直站在圈外冷眼相看,見侍衛們已是qiáng弩之末,於是將黑衣人分成三批,一批繼續圍殺餘下的侍衛,兩批分別圍攻風獨影與杜康,將他們分離開來,以讓他們彼此不得照應。
此法頗是見效,再斗得兩刻,侍衛們已是盡數倒地,而風獨影與杜康也已相隔數丈之遠,分別身陷黑衣人的圍攻中。
那領頭人看得如此qíng形,頗為自傲的冷笑數聲:“風獨影,昔日你jīng兵qiáng將bī得我兵敗逃亡,今日也換你來嘗嘗敗亡的滋味了!”
風獨影抬臂一揮,一顆頭顱滾地,長劍滴血,聲若寒冰:“本王一人一劍,便可令爾等鼠輩再嘗敗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