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所有的都算上,也不能喝此刻的相比。
再後來,她僅餘的神智也飛遠了,腦中一片空白,身子軟軟的又輕飄飄的,如在雲端。
。。。。。。
許久後,久遙才放開她,沙啞著聲音道:“我們得去看雪了,不然就要錯過了時辰了。”
“喔”風獨影呆呆地還沒能回神。
出了花谷,久遙領著風獨影往東走去,順著山道往下,一路上穿林跨澗,中途還經過一段緊鄰峭壁的羊腸小道,頗為兇險,可兩人去走得安穩放鬆,久遙牽著風獨影的手沒有放開過,風獨影也任他牽著沒有睜開過。
時光流逝,等到兩人走出山林時,已是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如錦似火。
“看那邊。”久遙指左前方道。
風獨影順著看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見那邊長滿了大片的蒲公英,團團簇簇,如同白雪鋪滿山野。
“這樣看去,還真像雪。”她淡淡笑道。
“還不止這樣。”久遙神秘地笑笑,拉著她繞過那片蒲公英。
繞過去後,下面是一片頗為平坦的坡地,這時節里huánghuáng綠綠的野糙中點綴些白得huáng的野花。
“來,我們在這裡坐下。”久遙從包袱里取出一塊氈毯鋪在糙地上,然後拉著風獨影並肩坐下,“等一下就可以看了。”
風獨影今日已被久遙的“風、花”驚喜到了,所以這會兒也有些好奇地道:“可以看什麼?”
久遙但笑不語,只是側耳傾聽。
風獨影見他那樣,便也不問了,學者他的樣子去聽。她功力深厚,比之久遙能聽到更遠更輕的聲音,過得片刻,她便聽到嗚嗚嗚的呼嘯聲,她知道是起風了,正自那邊山谷chuī來,很快便會chuī到這裡。
“來了。”久遙輕聲道,“抬頭。”
風獨影聽他的話,抬起了頭。
隨著嗚嗚嗚聲越發的大,一陣大風颳送而至,然後便看到無數蒲公英自山坡上飛起,潔白如絨,隨風飛上半空,有的順著風力飛得更高更遠,有的卻飄飄dàngdàng地下墜,漫天鋪灑如同絮雪飛舞。而天空上,暮雲漂游,晚霞繾綣 ,仿佛赤綢橫陳,胭脂濃抹,襯著雪白飄飛的蒲公英,那等景色是如此的奇異又奇妙,風獨影忍不住發出驚嘆。
“這樣看著可真漂亮,便使真的下雪也比不上此刻。”
“每到傍晚,上面的山谷里便會起大風,然後chuī起這些蒲公英。”久遙望著那些飄飛於晚霞里的蒲公英雪,聲音極輕,似乎怕聲大了便要驚飛了它們,“這一年來往在別院,無所事事時便常到山裡走走,發現了這些,那時候就想讓你也看看。”
風獨影聞言,心頭一動,側首看向他。
她半生征戰cao忙國事,何曾有過閒時閒qíng賞過如此風景,卻總是眼前這個人,跟她說一些別人不曾說過的話,帶她做一些不曾做過的事qíng,領她看一些不同的風景。想起帝都里的那些年,想起東溟海邊的數日,想起過去的這兩年。。。。。。曾經不以為然,可此時此刻,卻驀然懂得了,只有qíng深如他,才會時時惦記著她,才會為她做盡所有。
大東於他又滅族之仇,可在青州危難之際,他依然挺身而出,如今為著她,更是費勁思量,只想為她分憂,只盼她能開顏。
到底該市何等灑脫的胸懷,才能放下那些血海深仇?
到底該是何等寬廣的胸懷,才能放入那些深qíng厚意?
一時間,心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又是悲傷,又是歡喜,那樣的複雜,她目中禁不住有霧氣氤氳。
“久遙,這世間怎會有一個如此的你?你又為何待我這般的好?”她喃喃著,伸手撫上他俊美無儔的面容,指尖冰涼而輕顫。
入耳的剎那,久遙禁不住全身一顫,這麼多年來。何曾自風獨影口中聽過這樣飽含qíng意的話語,胸膛里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那刻他耳中儘是自己有若鼓鳴的心跳聲。
他轉過頭,抬手握住她撫在臉上的手,彼此的手都有些發顫,仿佛此時彼此顫動的心。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看著她,想從她的眼中看清神qíng,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終於……他看清了,那雙鳳目里清清楚楚地映著他,流波盈轉里明明白白地蘊著qíng意。
“阿影……”他激動得除了叫喚她的名字,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