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莫擔心。我習了武,又有內力護體,沒那麼贏弱的。”秋意遙安撫母親,“況且,此刻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顧氏抑住心中憂切點點頭。
不一刻,秋嘉將東西都取來了,顧氏親自為秋意遙穿上狐裘。
“娘,我去了。”秋意遙將包裹一提,便往外去,步出門口時,見長廊那邊戚氏、呂氏領著戚以雅、呂以南轉來了,想來亦是被別院裡的動靜驚動了,他淡淡看了一眼,便往中院去了。
“別院裡這般大的動靜,姐姐可知發生了何事?”呂氏邊走邊問著戚氏。
戚氏悄聲道:“聽說是公主不見了,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去問問夫人。”呂氏道。
身後的戚以雅、呂以南對視一眼。
“哼,就她多怪。”呂以南嗤一聲,“大雪天裡鬧失蹤,讓大伙兒全去找她,當好玩呢!”
“妹妹。”戚以雅略帶勸誡的喚一聲。
呂以南一撇嘴角,不說了。
“唉,希望沒事就好。”戚以雅輕輕嘆道。
“就你心軟。”呂以南哼一聲。
戚以雅不語,跟著戚氏、呂氏入了廳堂,廳中,顧氏正一臉憂心。
秋意遙出了別院,外邊的積雪已落了厚厚一層,他施展輕功,飛縱而過,不過半刻功夫便道了白曇寺。
住持禪房外,他輕輕叩門,聽得裡頭一聲“進來”,他才輕輕推門入內。
禪房內,白惠大師正在打坐,見他進來,抬首看他一眼,然後靜靜的道:“你的心亂了。”
秋意遙一怔,默然未語。自己的心境如何自己最清楚,只是這世間有許許多多的事是心不由身,身不由己。
“老衲知你來的原因,你放心去吧。”白惠大師閉上眼睛。
“多謝大師。”秋意遙合掌一禮,轉身退出。
“意遙。”啟門時,身後傳來白惠大師蒼老的聲音。“老衲只一言囑你,莫忘你師傅的戒言。”
秋意遙一頓,然後抬步離去。
出了白曇寺他直往東亭岩去,到了東亭岩,那裡一座孤亭,四周只有皚皚白雪,再無他物。此刻身畔無人,心中的焦灼、右切便無須再掩,自眉梢眼角點點滲露,靜靜的察看一圈,卻無任何線索。
剛才趁著召集人手時清點了此次隨行侍從,除那名侍衛外,其餘都在,白曇寺里亦為少人。那麼公主不見便有三種qíng況,一是公主隨xing想到了去哪賞雪景,結果迷路了;二是那名侍衛擄走了公主;三是有外人上山擄走了公主。知識,以公主的理xing,第一種實不可能,而二、三種。。。。。。為何要擄人?有何目的?
也許只有找到才得知曉。
他抑住心頭紛雜的思緒,足尖一點,便往東掠去。
風yù狂,雪yù大,白曇山迎來了一場罕見的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一天一夜。
十一、風雪yù寒天作憐(上)
傾泠是被噼啪的聲音吵醒的,掀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一片凸凹的石壁,她眨了眨眼睛,有那麼一刻恍然,為何她會看到這樣的qíng景?然後又一聲噼啪傳來,她循聲望去,便見一堆柴火,噼啪聲乃是柴火燃燒發出的聲響。她坐起身來,身上蓋著的披風滑下,環視一圈,周圍無比陌生,皆是灰色的光頹頹的石壁,看qíng形似乎是一個石dòng。
她怎麼會在這裡?
正思索間,忽有腳步聲傳來,然後便見一名身著侍衛服的男子走來了,剎時,傾泠想起來了。她與孔昭去賞雪,後來她想彈琴,孔昭回去取琴,只留這名侍衛在旁,孔昭走後不久,她忽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接著她便失去了知覺,醒來便在此。如此看來,定是這名侍衛以江湖上說的“迷香”迷暈她,然後將她帶到了這裡。
這般想著時,她靜靜的打量著對面的侍衛。不過二十多點的年紀,身量很高,方臉高額,五官端正,左眉中藏著一顆綠豆大的黑痣,便令那張臉看著有一股憨態,看模樣,倒不似jian邪之輩。只是這人為何帶她來這?
那侍衛手中提著一隻剝去皮毛清理gān淨的野兔,不想一進來便對上一雙寒星似的眼睛,剎時心頭一跳,然後整個人便呆在了那,一動也不敢動。
傾泠站起身來,除頭有些昏沉外,周身並無不妥,略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