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見她一動回過神來,“公。。。。。。公主。。。。。。主。。。。。。你醒了。。。。。。”一句話說的磕磕碰碰萬分辛苦。
傾泠眉心一凝,看著他,等他如何解釋。
可那侍衛卻不懂她的心思,依舊是結結巴巴的道:“你。。。。。。你餓。。。。。。餓了吧?我。。。。。。我打了野。。。。。。野兔。。。。。。”說著一邊把手中野兔往前一提,可看著手中剝去皮毛還滴著血的兔子忽然覺得這是對公主的褻瀆,不由趕忙手一縮,把兔子藏在了身後。“你。。。。。。你。。。。。。別看。。。。。我。。。。。。我馬上烤好。”說著他便走到了火堆旁,把兔子用一根樹枝杈著,放在火上烤,別看他說話結巴,可他烤兔子的動作倒是很利索,上下左右翻烤著,十分的靈活。
“你是何忍?本宮為何在此?”見他沒有解釋,傾泠出聲詢問。
那侍衛動作一滯,然後只是道:“你。。。。。你餓了吧?吃。。。。。。吃烤兔子。”
傾泠眉一皺,不再理會他,抬步往外走去。這下那侍衛急了,丟下兔子便跳到了她前面攔住了去路,急急道:“你不能走!”這句說得又快又響的,這倒是不結巴了。
傾泠停步,看住他,“你是何忍?”
“我。。。。。。我。。。。。。”侍衛滿臉惶色,“我”了半晌也說出了一句,“公主你不能走。”
傾泠眼神一冷,那侍衛本已伸手想去拉她,被她目光一掃,頓時手停在了半途,不敢再近半分。
“本宮為何在此?”
為傾泠氣勢所攝,侍衛乖乖答話,“我。。。。。。我帶你來的。”眼睛亦緊緊盯住她,好似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
傾泠聞言,雙眉一皺,“你為何帶本宮來此?你意yù何為?”
“我......”侍衛又吞吐起來。
“說。”傾泠眼冷聲亦冷。
被她眼眸一盯,侍衛只覺得心跳得緊,神亂的慌。“有......有人給了我錢,要我讓公主在白曇山失蹤一兩個時辰,然後再被人找到,找到時只我們兩個在一處。”
“嗯?”傾泠眼波一動,“是何人要你做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侍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見傾泠眉頭一鎖,生怕她不信,又道:“我真不知那認識水,不過那人知道我爹沉疴已久且家境窘迫,也知道我是公主的隨行侍衛。出行前一日,我收到了一個錦囊,囊中有一百銀葉跟一張紙條,紙上寫著讓我到了白曇山後見機行事,無論以何種法子,只要公主與人同時失蹤一兩個時辰即可,是成之後另有一白銀葉作報酬。”
“同時失蹤兩個時辰......”傾泠呢喃,目光看著面前的侍衛,腦中一道思緒閃過,頓時明白了那人的用心。只是......何人如此歹毒的心計?又是為何要這麼做?這般想著,心頭微微生寒。
她沉思間,那侍衛卻是痴痴看著她。眼前的人是尊貴的公主,仙姿天容,高高在上,本是他這等人終一生都不可觸及的,可那日玉輦上,她飄然而出,容傾帝都,他只看得一眼,自此晨昏日夜,眼中心中夢裡都是她,而此刻,她就在身前,不過一臂之距。想著想著,心中的痴念便就這麼脫口而出:“公主,你和我走吧,我一定好好待你,一輩子守著你,一輩子都不讓你吃一點苦,讓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舒舒服服的。”
傾泠聞言回神,眼睛微微瞪大,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本來那人只是要我領著公主失蹤一會兒,然後便讓人找回去的,他甚至都為我想好了迷路的藉口,他說公主從不曾出門,定不知外間qíng形,只要稍作解說便可騙得信任,到時,我依舊可以當我的侍衛,此事一了他也絕不會再找我。”
侍衛看著她,腳下不由自主地移近一步。
“雖則如此,可我從沒想過要聽那人的話害你,我本是想著時刻守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壞人有機可乘,我若是救了你,也許你便會記得我。可是......可是......”侍衛漸語漸痴,“那天,你要去上學,就我一人跟著,到了東岩亭,孔昭姑娘又離開,於是那裡就我們兩個,再沒有旁人。”
他腳下又移近一步,“那刻,我們那麼近,好像整個白曇山上就我們兩個,我心中就生出念想來,要是這世上真的只我們兩個就好了......那年頭一生出來,便怎麼也止不了,越是不想卻越是想,滿心滿腦的想著若只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後來......後來我帶走了你。”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想去拉傾泠,“我......我會對你好,把你當仙女一樣......你和我走好不好?”
傾泠後退兩步,避開那雙手,看著他,呆了半晌,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實沒想到這人敢冒大不為偷偷以迷香帶走她竟是這麼個理由。而此刻白曇山上必是一團慌亂,孔昭、方珈、穆悰、顧氏等不知要急成什麼樣。而這人,他難道不知他這一舉動是闖了多大的禍嗎?別說侯府如何重罰他,便是回去帝都,鐵律面前,必是禍及親族!
該說他是異想天開,還是瘋魔了?
張口本yù喝叱,可看著那卑微的訴求的伸著得手,那痴迷的全心全意的凝望她的眼,頓時所有的話語都咽在了喉中。他能當上侍衛,必是百中選一的良材,定有一身優於常人的武藝,定也熟知國法,可他卻知法犯法,這又是什麼樣的心qíng才會令之不顧一切?
這樣的膽大妄為,她不會,那個人亦不能!
一時間,竟有些羨慕這人的痴狂。
“你和我走好不好?”市委依舊追問者。
唉。傾泠心中輕輕嘆息一聲,移步,閃身,再次往dòng外走去。這人其言其行雖不可取,但亦不願為難他。
“不行!你不可以走!”一見她走,侍衛瞬即攔在她身前,“你......你......若你要走,我......我就......殺......殺了你。”兇狠的話卻因說得斷斷續續的毫無一點威脅感,只是他的手還是象徵xing的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上,眼睛也瞪起來,似乎是想嚇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