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大聲!我心裡不舒服!我討厭那個宸華公主!”呂以南思及那一日的掌罰心頭更是恨怨難消,
“她就是和侍衛有私qíng,她就是勾引小叔子!她就是……”
“以南,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戚以雅趕忙捂住她的嘴,“你難道忘了夫人的jiāo待,白曇山上的
事是不許提起的。”
呂以南拉開戚以雅的手,冷笑道:“哼,不許提不正是因為心虛麼。若真行得光明正大,又怎麼會怕
被人說。”
“好啦好啦,你就已別再說了。”戚以雅忙勸阻,“這事即算是如你所jīng測的,但怎麼說這也不是件
光彩的事兒,你今日的話若叫人聽了傳揚出去,這不但有損公主的名節,便是候府、意亭表兄也要在人前
抬不起頭來。你不顧公主,總要顧及一下意亭表兄吧。”
呂以南聽得她最後一句,果然收聲了。
戚以雅趁機拉她至佛前,上香拜佛求靈符。
殿外,虞氏聽得椿兒的回稟,眼中冷光閃過,唇邊銜起一絲笑,再看一眼正雄寶殿,便領著侍從出寺
回了安豫王府。
剛進得府門,便有侍從上前稟告,因要過年了,宮中賜下了許多東西,兩位娘娘正帶著公子、郡主在
賢喬堂挑東西呢。虞氏一聽,賞了報信的人,忙去了賢喬堂。
賢喬堂里果然是擺滿了宮中賜下的各色物品,有奇珍異寶,亦有平常的jīng巧物件,安豫王坐在堂中端
一杯茶,淡淡的看著堂下青氏、成氏及幾個孩子品評著那些珍物。
虞氏進得堂里先與安豫王見禮。
安豫王隨意擺手,道:“你也去挑幾件喜歡的。”
“謝王爺。”虞氏起身。
堂中珍品琳琅滿目,虞氏目光一掃,便相中了一件玉牡丹盆景。那玉盆約半尺見方,是以一整塊白玉琢成,白玉盆之中挺立一株尺高的牡丹,牡丹以紫玉、huáng玉、碧玉、白珍珠鑲嵌而成,紫的花,huáng的蕊,白的露珠,綠的枝葉,色彩晶瑩,玉華流轉,栩栩如生,不只是好看,更是價值連城。
虞氏眼見青氏的目光也在盆景上留連,當下嫣然道:“王爺,妾身喜歡這件玉牡丹盆景。”
安豫王抬首,著句那件牡丹玉盆景,目光微閃,片刻後道:“葛祺,送去集雪園。”
虞氏的笑僵在了臉上。
“是。”葛祺點頭,一招手,喚過一名侍從,命之捧了送去集雪園。
青氏、成氏不由都悄悄移目看過來,便連五個孩子都停止笑話,看著父王,又看看虞氏。
安豫王卻未有所覺般,靜靜的飲完一杯茶,然後將杯放下,抬眸掃一眼堂中諸人。
青氏最先反應過來,順手拿過手邊的一串紅瑪瑙佛珠,“王爺,妾身便選了這串佛珠。”
成氏也忙取過一物,道:“妾身喜歡這個玉鏤雕芙蓉紋花薰。”
“孩兒喜歡這顆夜明珠。”
“孩兒喜歡這塊碧甸子。”
一個個都報了相中之物,唯虞氏只立在堂中,既不選物,亦不言語,目光看著安豫王,似憤似怨。
安豫王彈袖起身,道:“葛祺,他們挑了的著人送去各自園中,餘下的該賞下人的便賞下人,該入庫的便入庫。”說罷便抬步出了賢喬堂。
“王爺!”
身後虞氏高聲喚到,可安豫王卻未曾回頭。
堂中青氏、成氏看著面色紅青白黑jiāo集的虞氏,本想上前安慰一兩句,可思及其人其xing,只怕會是自討沒趣,於是各自領著孩子靜靜離去,只珎泓、珎汀依立在堂中,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娘?”良久後,珎汀上前輕輕喚一聲。
聞聲,虞氏轉身,擠一抹笑,道:“汀兒選了什麼?可還合心意?”
“女兒選了這塊碧甸子,可以嵌在帽子上。”珎汀將手中那塊寸許大小的碧甸子捧上。那碧甸子呈天藍色,微透明,光澤柔和,乃是上佳珍品。
“嗯,喜歡就好。”虞氏看一眼不痛不癢的道。
“娘,那牡丹也沒啥好看的,不如挑選件琉璃做的梳頭屏風。”珎泓則取過一件琉璃屏風捧至母親身前,“你看這琉璃顏色瑰麗流光溢彩,乃是佛家七寶之一,又可聚福祛病,比那玉牡丹可要好多了。”他略略一頓,指尖撫著琉璃,再道:“還聽人說,琥珀色琉璃是權威的象徵,娘以為如何?”
虞氏聞言一震,抬眸看著兒子,十六歲的少年眼中已展露鋒芒。王府該要立世子了,立謫或立長,無論哪樣,她的孩兒都差一步,只是一步,所以她這個母親必要在後推他一把。而不能有絲毫差錯。於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