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跑哪去?你別給我再出去惹事生非!”水至天在後叫道。
“你不老是罵我不孝子嗎,我現在盡孝去,我去佛堂看我娘。”水落雲頭也不回道。
“你娘……還好吧?”水至天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的低了下來。
“要知道不會自己去看呀。”水落雲背影已消逝,聲音遠遠傳來。
“我……”水至天還要再說,卻已無水落雲影子。
原來這水至天共有七房妻室,而獨有這水落雲是髮妻江氏所出,但江氏卻在水落雲出生後避居佛堂,整日誦經念佛,不理世事。而這號稱龍王的水至天也不知為何,似總對髮妻抱著一股愧疚與懼意,雖然心中有絲牽掛卻不敢打擾。
四、爾虞我詐
夜間,水府的一座樓中,依然燈火通明,水至天與吉慶祥及幾個官員鄉紳在座。
“水員外,今日可有收穫?”吉慶祥看向座中似在沉思的水至天,雖貴為二品大員,但對之言語間卻頗為恭敬。
“這宜王不好辦。”水至天沉聲道,“我今天特意擺這麼大一個排場,卻不見他有特別高興的地方,也不見有絲毫心動之處,本讓他住著別館裡,想著若他心喜便順水推舟送給他,可他好象對這些富貴全然看不見一般,且今日加上那個孽子一鬧,卻也不見他有何動怒之處,依然是一付平淡模樣,這個宜親王啊,也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暗地裡更是沉思著,前頭派出的刺客竟全是失敗而回,這宜王身邊定是有著絕世高手,只不知是誰?還有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秋公子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也許他本身出身皇族,什麼樣的榮華富貴沒見過,所以對這些不動心也是正常的,不如想想別的法子。”天祺樓的向祺道。
“記住,不管什麼法子,都不能太著痕跡。”吉慶祥莫測高深的道。
“這個我自知,只是這宜王素來清正廉明,實不知他到底有何弱點?”水至天皺眉道。
“管他什麼宜親王的,我看用最簡單的法子好了。”一名身著捕快服裝的大漢道,此人正是湘君城的總捕頭,有著“碎葉神鞭”之稱的孫震。
“你別亂來。”吉慶祥聞得此言,眼睛猛然睜亮,“這宜王可不是朝中其它官員可比,即算是京城的那些王爺也不能與之相比!”
“為何?”孫震不服道,“只要手腳gān凈怕什麼。”
“說你是個糙苞還真沒rǔ你!”吉慶祥喝道,“這宜王與當年的安親王皆是與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不同其它那些王爺!且這宜王深受百姓愛戴,贈其‘明王’稱號,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因此深受皇上寵信,更有安王戰死之後,皇上對這唯一的親弟更是愛護有加,你看看他出巡的排場便知,那等森嚴的護衛豈是其它人比得的,差不多等於皇上出巡!因此,若他在湘君城出事,皇上悲怒之下,不但你我等官職不保,榮華不享,只怕整個湘君城的人都要受牽連!誅連九族的大禍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大人莫生氣,孫捕頭也只是提議提議,並不會真的動手,沒有您的命令,誰敢妄動?”錢枚起身打圓場。
“不知水員外可有其它法子?”殷起卻問道。
“我明日再去拜訪。”水至天眸光一閃,似已有計。
“哦?拜訪他?帶什麼?”吉慶祥問道,他知這次絕不會空手而去的。
“湘意!”水至天輕輕吐出這兩字。
而在座諸人卻齊齊倒吸一口氣,然後不約而同皆露羨慕貪婪的目光。
“水員外,你可真捨得呀。”吉慶祥道,目中卻帶著一種狡猾的惡毒之qíng。
“哼!我就不信這宜王這回還能不動心!”水至天握緊拳頭,若這招也不行,那麼便只有……哼!
“何必湘意,其實可用其它……”孫震卻道,似不同意水至天帶這什麼“湘意”去見宜王。
只是話還沒說完卻被錢枚打斷,“孫捕頭,水員外都捨得,你又著什麼急。”
“我……”孫震還要再說,卻被吉慶祥一揮手打斷,“好了,先這麼定下,我們明日等水員外的好消息,今日都回去休息罷。”
“好。”諸人齊道。
同樣的時間,城南別館東樓中也亮著燈光。
樓中宜王端坐於案,正凝神看著一迭資料,秋意遙捧一卷書,眼光卻並未在書上,而是看著紅燭出神。
“意遙。”宜王忽然放下手中資料喚道。
“嗯。”秋意遙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宜王。
“今日前往水府你有何看法?”宜王看著他問道。
“富貴bī人。”秋意遙簡單道。
“嗯,難怪有著龍宮之稱,這種富貴除卻皇宮外,本王不曾在他處見過,這位水龍王呀不簡單。”宜王點頭道。
“若是簡單那何必勞煩王爺來湘君城。”秋意遙站起身來走至案前,拿起那一迭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