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派一些人便裝混在各酒樓茶館,街頭巷尾的,探聽各種消息,有時人們不敢對上面說的話卻可在茶餘飯後談論著。”
“然後王爺就耐下心來靜靜等待,等著有人來告第一狀。”秋意遙不急不慢的隨口道來,並未在意程觀看著他的敬服眼神,“接著下來,王爺要派程觀程歡兩兄弟一個去蓮台大營,那兒有一萬水兵,一個去青台大營,那有四千陸兵,王爺有上封寶劍,可借言點閱軍容,先將其兵權奪過,以防狗急跳牆時生出事端;再後,王爺可選幾名身手敏捷、頭腦靈活之人,在水府周圍活動,以便監視水家qíng況。”
秋意遙說完後,卻見宜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不由問道:“王爺,有何不妥之處嗎?”
“唉!你說的已是面面俱到,本王實是找不著什麼不妥之處。”宜王嘆道,“我只是明白皇兄為何看中你了。”
“只要王爺不看中就行了。”秋意遙聞言淡然一笑。
“哈哈……我若有個女兒的話,定會看中你當東chuáng快婿!”宜王聞言朗聲大笑,“只可惜我只有四個不成材的兒子。”
“王爺太謙虛了,四位王子個個英姿不凡,可是京城十公子中之人。”秋意遙道,“將來定可繼承王爺‘明王’稱號的。”
“京城十公子?這個本王也有耳聞,秋將軍排名第一,這是實至名歸,只是為何卻無你在內呢,以你這等本領,竟不在列,可見那也算不得真了。”宜王道。
“王爺,京城十公子據我所知確實都是文武全才的俊彥,只是意遙本無什本領,十足庸人一個,自不會在列。”秋意遙卻道。
“呵,以本王來看,你就比我那四個兒子不知qiáng到哪裡去了,”宜王笑聲未斂,忽見堂外秋童探頭探腦的,不由問道:“秋童,你找你家公子?”
“是,王爺。”秋童端著個藥碗進來,“公子,藥我熱過了,你快喝了吧。”
“我不是說過我回頭喝嗎?”秋意遙見他竟端到這裡來了,不由搖頭苦笑,這個秋童呀,真是服了他。
秋童卻不說話,只是遞過碗看著他,秋意遙無奈只得接過,一口氣喝盡,然後將碗遞迴秋童,秋童這才展眉接過。
“意遙,你生病了嗎?”宜王見此不由關心道。
“王爺放心,意遙並未生病,只是前兩日偶爾有些頭暈,這個秋童便當大事來辦了,每天抓一堆的藥來熬,非要我喝個gān凈才行。”秋意遙看一眼yù言的秋童道,秋童被他眼一盯,到口的話果然咽了回去,只得端著藥碗回去了。
“他是關心你,若你有事,他回去jiāo不了差的。”宜王聞此才放下心來。
“嗯。”秋意遙看著秋童背影點頭,忽地無端嘆了一口氣。
“意遙為何嘆氣?”宜王見之不由問道。
“哦,我嘆息水至天那一兒一女。”秋意遙因這藥想起了那個狂放不羈的水落雲。
“你是說水落雲和剛才的水湘意?”宜王問道。
“是的,大廈傾下,安有完卵?”秋意遙站起身來,“可憐那樣的兩個人。”
“我知你是想本王手下留qíng,你放心吧,本王決不殃及無辜。”宜王道。
“我知道王爺決不會殃清白之人的,只是……只是遭此巨變,他倆人……唉……”秋意遙忽的說不下去了。
“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緣,以後端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宜王也嘆道。
“王爺若沒其它事,意遙先告退了。”秋意遙忽覺得一種透心的倦意襲來。
“沒事了,你去吧。”宜王道。
“王爺若無必要,請少獨自外出。”秋意遙走至門口忽又回頭道。
“本王省得的,放心。”宜王應道,襯著門口的光線,那光芒中的人好似透明的一般,他忽然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好象那個白影會隨時消逝,仿佛這塵世沒有任何能留住他的東西!
“意遙!”他忽的脫口喚道,似想喚住那個即將飄逝的人。
“嗯,王爺還有事?”秋意遙迴轉身來。
“沒事,沒事。”宜王回過神來,然後揮揮手道,“你去吧,好好休息,別累了自己。”
“意遙知道。”秋意遙轉身離去,留著宜王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深思著,總覺得這個人似那大海一般深不可見底,無法窺視冰山一角!
七、梔子花香
夕陽西沉,西天流霞在dòng庭湖上投下萬道金紅色的光芒,波光粼粼,偶有魚鷹掠水而過,幾葉扁舟dàng幾縷漁歌,裊裊炊煙,冉冉飛上青天,藕花深處,幾許人家……
但見得湖上有一隻漁船慢慢靠向君山,然後一個青衣人躍上岸去,漁船悠然dàng去,而那青衣人卻懷抱酒罈,一路高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