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知其一擊定有千斤之重,因此不敢硬接,手一縮,避開,然後輕喝一聲:“讓你領教一下碧雲劍法的厲害!”
劍招頓變,靈幻異常,劍尖挽起劍花朵朵,繞在烈雲周身而轉,不離其全身各大xué,且飄忽游移,不可捉摸。
這烈雲雖硬派功夫厲害,但對這種靈動飄忽的打法卻不善長,因此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禪杖擊出,明明瞧准了目標,卻每每落空,一時間,眼前只見劍花繚亂,卻不知劍在何方,人在何方。
但聽得碧心一聲喝叱:“給我撒手!”
然後只聽得“咚”的一聲,烈雲手中禪杖掉落在地上,而右手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而烈雲似不敢相信自己敗了一般,傻站在當場。
“阿彌陀佛!”碧心收劍,見此血光不由暗嘆。
“美人還真厲害!楊時,你給本公子抓住她!”水朝彥見烈雲受挫不由對那位胖胖的富商道。
“好!就讓在下來領教碧雲神尼傳下的高超劍法!”楊地從袖中掏出一對判官筆。
碧心疑神看著他,她知此人武藝定在烈雲之上,從那一身的氣度便可看出,此人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施主,何苦相bī?”碧心最後勸阻,實不想在此佛門靜地大開殺戒。
“你從了二公子不就成了,何必動刀動劍的。”楊時卻眯著眼睛打量著好,果然秀麗非凡,雖著緇衣卻難掩其麗色,別說那色中惡鬼的二公子,便是自己看著也心痒痒的。
碧心聞言面罩寒霜,手中碧雲劍一揮,“看來今日難以善了!”
“還是手下見真招吧。”楊時話未說完,判官筆已點出,竟直點向碧雲胸前,此招實為下流,且還是對一位出家人使出。
因此碧心不由大怒,碧雲劍毫不客氣的刺出,劍走輕靈,若靈蛇出dòng,看似輕巧,卻毒辣異常,招招刺向楊時雙腕,竟似要將這一雙手給削下來!
而那楊時手下確實有幾分真本領,一雙判官筆在他手中點、劃、鉤、戳,使得得心應手,招招不離碧心周身xué道,一時間兩人斗在一起,難分勝負。
而那邊水朝彥卻對著家丁們叫道:“你們還楞著gān麼,還不給本公子把那些尼姑們全抓起來!”然後又對還痴呆著的烈雲吼道:“你還不去幫楊先生!”
烈雲馬上醒過神,撿起禪杖,加入戰團,因他的加入,戰況一下改變了,本來略占上風的碧心一下落在了下風,雖還不至馬上被制,但已是十分吃緊了。
而那些家丁聽得主子的吩咐,馬上抽出腰間的刀,圍向碧雲庵的另六名師太。這些師太乃碧心的師姐,雖也是碧雲神尼親傳弟子,但本就資質平庸,且平日並未將心思放在武藝上,練了也只是為著qiáng身健體,因此武藝平平。
而那些家丁雖不算高手,但也實實在在的練過幾招,且個個身qiáng力壯,再加上人多勢眾,因此圍攻那六名師太,很快便占上風,那些師太雖奮力揮劍抵擋,無耐吃虧在女人天生力弱,已是險象環生。
眾師太眼見即要為家丁所傷,忽然從天飛來一陣竹葉雨,無聲無息的就到了眼前,還未回過神來,只聽得哎喲聲起,那些家丁竟一個個握著自己的手腕倒地不起,叮叮噹噹的大刀落了一地,而他們手腕上全都釘有一片薄如紙片的竹葉。
這一下變故驚呆了在場所有人,不但水朝彥慌張四望,便是打鬥中的碧心、楊時、烈雲也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來,環顧四周,似想找出這飛葉傷人的高手來。
“誰?什麼人?給本公子滾出來!”水朝彥朝著四周大喝道。
“不知是哪位高人相助?請現身,容碧心謝過。”碧心也揚聲喚道。
“碧心師太,要我幫忙嗎?”只聽得一個如風般的聲音輕輕拂過眾人耳際,讓人聽著心頭一片舒坦。
碧心聞聲望去,不由驚喜的叫道:“傾雪!是你!”
水家眾人也聞聲轉頭望去,一望之下,不由全呆在當場,不會動彈了!
只見前面約五丈遠的一株翠竹之上,立著一個白衣如雪的佳人,手中握著一枝竹枝。
風chuī過竹林,引得竹枝瑟瑟搖動,而那白衣人卻是足尖輕點竹枝,身形紋絲不動,只有衣袂飄揚,仿若臨凡的仙人,一張傾城絕世的玉容,看得所有人心dàng神搖,痴迷如醉,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這是否dòng庭湖上的仙女顯靈?
“是我。”風傾雪對碧心微微一笑,然後飛身而下,落地無聲,足不驚塵。
而這一笑之後,卻聽得“撲鼕撲鼕”聲響。
只見水朝彥竟雙膝一軟跪倒於地,臉上卻是一付痴迷模樣,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風傾雪,嘴角還流那唾液,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那烈雲卻是手中禪杖又一落,砸著了自家的腳也不知痛,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風傾雪,口裡不斷的念念有詞,仔細聽來竟是“觀音菩薩……觀音菩薩……”
而那楊時卻是看一眼就眨一下,然後揉揉眼再睜開,再看一眼,再眨一下,再揉揉,再睜開……如此反覆循環,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美人!
那些家丁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倒在地上忘了痛、忘了喊、忘了要起身、忘了要呼吸,眼睛勾勾的看著,直到敝得胸口發痛,才敢輕輕的、緩緩的舒一口氣,生怕這氣出大了把眼前的仙女給chuī跑了!
“傾雪,你不該來。”碧心一見水家眾人的反應,不由心驚,以她那等絕世姿容,被這些色鬼看著了,豈能罷休!
“因為他們嗎?’風傾雪搖著手中的竹枝,掃一眼還在痴呆中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