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遙聞言搖頭淡然一笑,卻並未再多言。
移目看向前方,兩旁的樹木皆經過裝飾,掛著一盞盞宮燈,明艷燦爛若樹上開出朵朵花來。
“火樹銀花……”秋意遙輕輕嘆道。
這樣的美景,這樣的盛世,為何依然不得開懷,只是因為不見那一個人嗎?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回首間,卻依然不見那人,入眼的只是一名白衣男子的背影,修長優雅若臨風玉樹,並立的是一位嬌小的藍衣少女,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不見其容但看其親密的態度,應是一對賞燈的qíng侶吧?
“意遙兄,你在看什麼?”江白見他出神的望著後面,不由問道。
“沒什麼。”秋意遙回頭答道,再回首時,那白衣人已消失於人群中。
“意遙兄,你並不想游燈會是不?”江白忽如此問道。雖不能明白他心中想些什麼,但對此繁華歡樂都無法展眉一笑,那種無法融入的神qíng已說明,他根本無心於此,不過是因著自己才與之相陪罷。
“江白,莫要多心,我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罷。”秋意遙淺笑道,然後領頭前行,“對此盛會,莫要辜負了,咱們好好看看罷。”
“公子,你看,這白衣觀音多漂亮呀!”鹿兒指著一盞宮燈興奮的叫道。
那一盞宮燈若人高,繪著白衣觀音,維妙維肖且神態慈藹悲憐。
“再漂亮也比不過姑娘呀!”
風傾雪還未答話,卻聽得旁邊已有人搶著答了。
“姑娘花容月貌,比之這白衣觀音可還要漂亮多了!”只見一名年輕男子兩眼發光的看著鹿兒道。
鹿兒冷眼瞅了一眼,眉頭一皺,然後手一伸拉住風傾雪,“公子,咱們走!”
誰知那人卻不肯放過,上前一步,身子一攔,擋在前頭,“姑娘豈能如此無qíng!”
“你這人有毛病呀!”鹿兒見他如此無禮不由怒道。
“我是有病,但也是剛剛才為姑娘而得的相思病喲!”那男子死皮賴臉的伸手想拉鹿兒。
那樣的目光讓人害怕,鹿兒不自覺的往風傾雪身後一躲,“走開!”
風傾雪卻不由覺得好笑,想出門前鹿兒擔心她會引事,可現在卻是她自己引來láng了,這也算今晚唯一讓人有點開心的事了,鹿兒真的長成一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了!
“姑娘……”那男子移步想去拉出鹿兒,卻見人影一閃,有人擋在了前頭,抬首看去,不由呆住了,男人也可以美成這樣?一時間不禁自慚形穢。
風傾雪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的看著眼前這男子,若二十左右的年紀,衣飾華麗,身材瘦削,面色蒼白,想來是城中哪富貴人家的紈侉子弟。
“這位公子,你想gān什麼?”風傾雪淡淡的問道,不急不怒,只是有幾分好笑而已。
“我……我要買你的丫頭!”那男子被她一問,回過神來,有幾分霸道的說道,就好象是買一斤ròu那麼簡單。
“買?”風傾雪一偏頭,眼中she出嘲弄的目光。
“對,本公子看中了你的丫頭,你這丫頭要多少銀子?”那男子被她目光刺得有幾分láng狽。
“你買不起!她是無價之寶!”風傾雪淡淡一笑道。
那男子卻滿不在乎的道:“只要你說個價,這世上沒有本公子買不起的東西!”
“東西你買得起,但她是人,你買不起!”風傾雪不想再理他,轉身牽起鹿兒想離去,只是沒想到周圍竟已圍起了一些看熱鬧的人群,讓她們一時竟是寸步難移。
“站住!”那男子bào喝道,一揮手,身後跟著了四名身qiáng力壯的大漢已圍住風傾雪與鹿兒。
“鹿兒,這次可是你惹的禍了。”風傾雪笑嘆道。
“公子,我又不是故意的,況且我才一次,你都不知多少次了。”鹿兒撇撇嘴有些不服道。
“給我把這兩人拖回去!”那男子吩咐道,似是男的女的都要了。
“要當街搶人嗎?”風傾雪輕聲道,似問人又似自問著。
卻也聽得人群中有人悄聲議論著:“造孽喲!這呂家公子又要糟踏人了!”
“唉!還不仗著他家的幾個錢!仗著官里有人!”
可那四名大漢可不等人,聽得主子吩咐便上前搶人,四人伸手,二個去拖鹿兒,兩個卻拉風傾雪,而風傾雪看著快近身前的手,腦中卻思索著,是折手腕罷了還是折手臂的好?
“住手!”
風傾雪還未來得及行動,便聽得人群中一聲清脆的喝斥聲,然後便見一個huáng色的身影卷了進來,再接著便是“劈里啪啦”一陣聲響,完後便見那四個牛高馬大的大漢兩邊臉仲起老高,一個個傻楞楞的站著,似一時未能反應過來,而一位huáng衣女子卻擋在了她們面前。
“你……你……方……方靈靈!你又壞我好事!”只見那要搶人的男子指著背對她們的huáng衣少女怒聲道。
“呂善文,你又當街qiáng搶民女是嗎?本姑奶奶上次怎麼教訓你的呀:給我撞見一次便打一次!哼!你不想活了是吧!”huáng衣女子聲音嬌俏清脆若一隻百靈鳥,話雖然說得狠狠的,卻實在不怎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