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東大將軍可不同於一般的武將。”
緊閉的書房中,惜雲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對於對手的一種肯定。
“若華王來,那他便是領十萬爭天騎也沒什麼好怕的,可若是這位東將軍,那麼他便是領五萬金衣騎那也絕對是可怕的敵人!”
“王,是否要將徐淵與程知召回?”林璣問道。此時城中能上陣殺敵的風雲騎不過三萬,再加上兩員大將外出,而敵人卻有八萬之多,若要守住此城,實是有些艱難。
“時間不夠的。”修久容卻道,“在他們回來之前東將軍早就到涓城了。”
“嗯。”惜雲點點頭,“糧糙、衣、藥等物資軍中絕不能短缺,況且他們也即達目的地,所以也不可半途而廢。”
“如若這樣……王,涓城城壁既薄又矮,實非堅守之城。”林璣道,“而且城中糧糙又運走一半,算來我們的糧糙也不過剛夠支撐二十天。”
“嗯……我們並一定要死守涓城的。”惜雲揮揮袖瀟灑起身,輕描淡寫的道,“東將軍雖為名將,但這十年來已很少踏出帝都……所以呀……”惜雲目光掃向部將,淺笑盈盈,“對於前輩,我們這些晚輩應該以禮相待,遠道相迎才是!”
“王……”林璣與修久容兩人眼眸同時一亮。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輕巧的移動著,淡紅的唇畔吐出一道一道的策略與命令……
“臣謹遵王命!”房中兩將衷心拜服。
“嗯。”惜雲淡淡點頭,“這一戰能否全勝關鍵在於墨羽騎,所以……林璣,將本王手書即刻派人送往息王處!但東將軍定也料到我們此舉,所以送信之事你需特別安排,而且……必須親自jiāo至息王手上!”
“是!”林璣領命。
“你們去準備吧。”惜雲揮揮手。
“臣等告退。”
兩將躬身退去後,久微依留在房中,從頭至尾,他都只是靜靜的看、聽。
惜雲從王座上起身,負手身後,仰首看著屋頂良久,最後長長嘆息,那一聲嘆息似是一種看破了某事而生出的一種憂患,又似是終於下了一個本不想下的決定的無奈。
“久微。”惜雲將目光移向一旁靜坐的久微,手臂微抬,長袖滑落,袖中的手是緊握著的,張開五指,一枚仿如潔雲飄於風中的令符現於掌心“這東西我現在jiāo給你。”
“飛雲令?”久微看著她掌心顯露的那面令符,凝惑的問道,“這是風雲騎的帥令,為何jiāo給我?”
“因為……”惜雲走近久微,附首於他耳邊,以低得只有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久微聞言睜大眼睛驚愕無比的看著惜雲,似是不敢相信剛才所聞,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你都如此驚訝,那何況是他人。”惜雲微微一笑,卻是苦澀而略帶自嘲的一笑,“這便也是我不到萬不得以決不能走的一步,所以……久微,你一定不能在我跟你說的時間之前行動,必須、一定得在之後!”
“可是……夕兒,若……那樣你們……你可是十分之兇險!”久微眉心緊皺,眼眸中全是憂心,“你既已慮到這一步,那必是對……不能放心,既然如此,那又何需……不如直接……”
“不行!”惜雲卻斬釘截鐵道,“絕不可以在我定的時間之前!如果可以的話……”微微停頓片刻,然後悠悠長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無須動用此令,要知道啊,你此步一走,便決無退路,而那之後啊……”目光朦朧的望著某點,“真是無法想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