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哭著對他說的,我說,你快來幫幫我吧,我沒辦法了,我誰都找不到了。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因為周圍的喧鬧和噪雜,電話那端的他只能焦急地追問,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最後,他gān脆喊,你快說,你在哪裡!!!
我一邊抱著麥樂,一邊大聲哭著說,我在火鳳凰……
有沒有那麼一個男子,會在你最無助的時刻,如同天神一樣來到你的面前,將你帶走?如果有,那麼,任憑時光如何更迭,你也會在幾萬幾千個輪迴中記住他的容顏。
紀戎歌就是這樣出現在我身邊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照she在他的臉上,有些冷漠,眼神中帶著微微的凜冽。
本是“仇敵”一般的一面之緣,可我卻將他帶進了這個極其無語的事qíng之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望著他穿過人群走來,我哭出了聲音。
他看到我,眼神里突生了一份糾結的柔軟,但只是那麼淡漠的一瞥,什麼話也沒問我,俯身抱起麥樂,額前的發微微落下,遮住他明淨的額,遮過他黝黑的眼,他回頭,冷漠的唇角彎起一絲不悅的弧。他說,跟我走!堅定而有力。
跟我走。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有哪個男子用這樣不容置疑的口吻、如此堅定地說出這三個字。那一刻,這三個字,意味著這個男子可給予我的最大保護。
梧桐那麼傷第三章十四、麥樂,我怎麼就不知道呢!這個如此巨大的秘密!(2)
我含著眼淚,一邊思考huáng小詩是去了火星還是去了月球,一邊跟在紀戎歌的身後。他抱著麥樂,貫穿了整個大廳,面色冷峻,神qíng凝重,將我們帶離。
帶離!
將麥樂送入了急診室後,紀戎歌回頭看看我,面色有些難看,他冷著清亮的眼眸,問我,說,莫chūn,我還以為你蠻清純一姑娘,你大半夜跑到那種地方gān什麼?
天。
第一次有人說,叫莫chūn這個名字的我,是個清純的姑娘。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紀戎歌這個男人的嘴巴抑或大腦出了問題。
還沒等我回答,更沒等紀戎歌的臉色變好轉,一個令他臉色變得更難看的消息,從對面走來的小護士嘴巴里在我們的耳廓前炸開了花。
小護士面無表qíng地對紀戎歌說,你女朋友懷孕了,你怎麼還讓她這麼cao勞呢?
紀戎歌的臉色難看得要命,原本優雅如王子一樣的臉,就好像放了蘇打粉的發麵饅頭。
我卻呆立在原地。
好像中華五千年發明的炸藥全部一起爆炸在我面前,將我炸得回不了神!
麥樂她……她會懷孕?三舅姥爺的,有沒有搞錯,她可不是植物啊,可以自授花粉。更重要的是,麥樂自從184事件後,連個初戀都沒有過。難道踩到了恐龍腳印,也給懷上了一個哪吒不成?
倉皇之中,我拉住那個剛要轉身離開的小護士,問她,你確定?你果真確定?怎麼會這樣啊?
小護士很不耐煩地甩開我,估計她的心裡當我們是可恥的三角戀qíng,正在糾纏不清之中,所以,特鄙視地看了我這個她心中認為的第三者一眼,就離開了。
紀戎歌臉色緩和了很久,看了看我,聲調生硬,眼神遊離,漂亮的嘴唇微微一扯,冷冷地說,莫chūn,要不,你也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
我一巴掌掄在他臉上,眼睛像噴火的烽火輪,順便也惡語奉還了他,你他媽的才該去檢查一下,看看得沒得世紀絕症!
我和眼前這個男子。
從幾日前的陌生,到他開著30邁車追趕我時語言的戲謔;再到我為他剛剛從天而降的感恩,再再再到此刻的仇視,仿佛是一夕之間,我們便經歷了別人需要多年才能經歷的qíng感糾結。
紀戎歌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中閃過如chūn水上的薄冰一樣的冷光,他抬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唇角,說,你知道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給我甩耳光的女人!
我為他剛才的話憤怒,但更為自己甩的耳光而顫抖,但是,我依舊故作鎮定地沖他喊,這是你自找的!
紀戎歌的臉上,閃過一絲仿佛宿命一樣的表qíng,雖然憤恨,但是也仿佛我這耳光是理所當然,是他對於某種隱藏在命運深處的事qíng的一種償還。
突然,他淡淡一笑,臉上浮上了一層壞壞的表qíng,眼睛裡閃過幽冷的光,他一手捉住我的手,一手捏著我的下巴,說,莫chūn,你恐怕也是自找的!你要為你剛才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你想gān什麼?我吃驚地看著他。
哦?你、想、我、gān……什麼?紀戎歌一把把我撈進他懷裡,指著腮邊的那四道胭脂紅色的巴掌印痕,眼睛裡閃過一絲邪美的笑,那笑容嚇得我差點昏死過去,他說,我今天晚上大半夜跑過來,英雄救美一場,你不以身相許倒罷了,反而賞給了我一巴掌。我難道今天半夜睡腫腦袋,就為了你一巴掌來的嗎?我難道不該gān、點兒、其他的事qíng嗎?說到這裡,他的唇角的弧度彎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