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歌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脖了上的那根紅絲線看,他說,一會兒把她的衣服掛到你的房間裡就是了。
我說,我的脖子上長靈芝了嗎?你盯得這麼仔細?
紀戎歌笑,不屑地看著我說,我沒看到你的脖子上長靈芝,只是看見了一個好大的猴頭菇在上面支棱著。
渾蛋!
他居然敢說我的腦袋就是猴頭菇!
想到這裡,我就怒氣沖沖,抬手就去推他,誰知道他竟然絲毫不動,反倒是我,被反作用力一下子給彈回了衣柜上,身體觸及衣櫃的那一刻,胸前掛著的那顆庇護了我很久的袖扣居然跳了出來,被那根紅線緊緊地系在我的胸口。
一片銀亮。
紀戎歌看著那顆袖扣的時候,微微一愣,臉上的表qíng仿佛凝固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轉而,他笑,說,我還以為是白楚送你的定qíng之物呢!你這麼戀戀不捨地掛在胸口,原來,是這麼個東西啊!
我斜了他一眼,嘴硬地說道,什麼叫做“還以為是白楚送的”,本來就是白楚送給我的定qíng之物!
紀戎歌一把將我拉進他懷裡,嘴角一勾,輕輕低頭,眼睛凝視著我,笑,說,你故意在逗我生氣是吧?告訴你,我不生氣!說完,他就捏起那顆袖扣仔細地看。
我眼睛一瞪,說,你再吵!我就比你還衝動了哈!
但是,麥樂當時太衝動了,她完全忘記,要是張志創被她踢倒的話,會是怎樣的後果——在麥樂那一腳踩下去之後,毫無防憊的張志創果真被她一腳踩翻在地,張志創一倒,已經脫盡了衣服的姚麥樂同學“呱唧”也倒在了他的身邊。
張志創翻身的時候,麥樂同學穩穩地落入他的懷裡。
眼前的一切,活色生香。
麥樂同學捂住胸口,頓時高分貝尖叫!她說,張志創,我殺了你!說完,她就揮舞著小細胳膊沖張志創擂去,胸前chūn光一覽無餘,張志創目瞪口呆。
我看著他們如此ròu搏,感覺自己被麥樂同學和張志創同學的激qíng表演給侮rǔ了,立刻尖叫不已。
門外的紀戎歌一聽到洗手間裡有我鬼哭láng嚎的動靜,立刻沖了過來,不明就裡的他推門不開,立刻踹門。
在他一腳踹進門的那一刻,一件奇怪的事qíng發生了。
張志創居然一個翻身,將身無寸縷的麥樂緊緊抱入懷裡,自己擋在前面,將麥樂護在了身後,就好像是一個男人,全力以赴去保護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一樣。
紀戎歌的腳力真大,居然這麼輕易地將門踹壞了。他看著神色各異的我們三個,再看我手上搭著麥樂的裙子,還有張志創和麥樂的激qíng擁抱,他純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狹黠的光,說,不是吧?你們倆再等不及,也得把我們家莫chūn給放出來啊。
說完,他大手一伸,一把就將我拎了出來,嘭一聲又把門關上,他說,他們倆的事qíng就jiāo給他們倆解決吧!你在裡面得瑟什麼!電燈pào啊你!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裡面傳來麥樂的慘叫,她說,於莫chūn,你這個背信棄義、背叛朋友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呃……我的大腦突然混亂了,一時之間,白楚的眉毛白楚的眼睛,紀戎歌的臉紀戎歌的唇,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在時空之中旋轉一樣,充滿了我整個腦袋。
我有些淡淡的惆悵,思維突然變得三舅老爺的敏感起來。
算了,就當我喜歡上了紀戎歌的美色喜歡上紀戎歌的車喜歡上紀戎歌的房子,才喜歡上紀戎歌這個人好了。
我不介意做拜金女的。
但是,我卻發現,紀戎歌居然因為這句話,而眉眼之間有了隱隱約約的欣喜之色,只是隱藏在他凌厲的眉眼之中,很難發現。
當天晚上,麥樂和張志創只能呆在一個房間裡同住。
我跟紀戎歌說,不太好吧?麥樂這麼個小姑娘,會不會羊入虎口啊?
紀戎歌的眼睛輕輕瞟了我一眼,嘴唇淡淡帶笑,說,依照我多年對張志創的了解,這個男人還是很有定力的,你就不要腦袋裡總是七七八八那麼多假想了,好不好啊?
其實,麥樂同學最痛苦的事qíng,不是和張志創同居一室的這個現實,而是,她要如廁,她要洗澡,洗掉身上的那些污血,以免傷口發炎。
當我把這個建設xing的問題擺在紀戎歌面前時,紀戎歌只說了一句話!他說,莫chūn,你絕對是個色láng!
切。
他肯定是想我不想正事,可是,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說得太對了,因為,張志創同學忍不住要如廁了。
麥樂在一邊臉都白了!她考慮到現實的問題終於擺在了她和張志創面前!那就是男女大防這個問題!
我看著紀戎歌,紀戎歌看著張志創,張志創看著麥樂,麥樂看著我。
我們四個被這個問題給搞瘋了。
最後,麥樂同學和張志創同學在紀戎歌的監督下,終於成功如廁。麥樂背對著張志創,聽著那她做夢都沒想到會聽到的聲音,她幾乎要崩潰了。
出來之後,麥樂同學瘋狂的叫個不停!她指著張志創的鼻子罵,說,讓你給我戴什麼手銬!你要是再想上廁所,姑奶奶絕對不會讓你去的!
但是,姑奶奶麥樂同學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她需要洗澡,好好洗一洗身上的風塵。本來她是決意不洗的,最後還是張志創比較得體,他說,我是君子,雖然你剛才很想偷看我吁吁,但是我絕對不會像你那么小人,想偷看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