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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聖誕前夜搬離天佑留給我的公寓,所以,之後的兩天,我都沒有去花店,一心打掃房間,收拾物件。

似乎只有忙碌,才能讓我不去思考——原來,“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這種話,說起來真慡,做起來可真難。

我該怎麼忘記那張喜帖呢?

我該怎麼忘記你?

唉,你瞧,我居然在天佑的房子裡想你。

涼生,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有時候,我都想,要是能穿越回到過去多好,穿越回四歲前,和北小武在魏家坪定下娃娃親,我直接就去他家做童養媳都可以。然後,他不認識小九,我不認識涼生,更不要說程天佑。

就這樣,公寓裡,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上躥下跳地整理房間。

奇怪的是,冬菇居然也不似往日,只知道懶洋洋地躺在飄窗前曬太陽,它似乎感知到什麼似的,跟著我的腳步跑來跑去,好像它也很忙似的。

薇安咋咋呼呼地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跪在地上擦地板。

電話里,是薇安喜悅難掩的聲音,姜!你哥來過花店!拿了一束花呢!他今天好酷啊,跟個面癱似的,不過,不說話的樣子迷死人了。哎,他有跟你提起我嗎?你不要替他保密呦,你要對我照實說呦!

我一邊收拾房子,一邊接聽薇安的電話。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薇安,照實說,其實我這兩天壓根就沒見過...他。

薇安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她瞬間有燃起了希望,說,那個,姜。你哥在那裡工作呀?他家住哪裡呀?父母雙亡了沒啊?他.......

我低頭,眼睛瞟向桌上那張我剛黏貼完整的紅色喜帖,我說,薇安,其實,我哥....他就要結婚了....我告訴過你她沒女朋友,但是他有未婚妻....

電話那端是死一樣的寂靜。

半晌之後,是一聲跟中了九yīn白骨爪似的慘叫——“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此叫聲,震得我直想把耳朵揪下來跺兩腳,再扔到窗外去。

當時的我,太天真,以為薇安發泄地叫一聲,這事兒就過去了,沒想到,更大地風làng,等待著我前去欣賞它的波瀾壯闊。

忽然,不知道為何,冬菇開始上躥下跳,它一會兒跳到門前撓門,一會兒跳到飄窗上,回頭沖我喵喵地叫。我不理它,它就像個潑皮無賴一般,開始在飄窗上翻滾,諂媚一般。

我沖它皺皺鼻子,說,說,老實一點,小潑皮。

冬菇不理我,繼續衝著窗外喵喵亂叫。

它這種不安的焦躁,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

它以前是一隻流làng的小貓,天佑收留了它,是為了讓它代替小咪,就像他有一天可以代替涼生一樣。

天佑,涼生。

這兩個人,一個是扎在我心頭的一根針,一個是在我心底的一朵花。

針啊,摸不到,所以拔不出,花啊,攀不著,卻也開不敗。

唉。

【23、你和天佑之間那點破事,鬧破天大,也不過是一個涼生。】

就在我發呆的這當口,金陵突然打來電話。

她有些激動,上氣不接下氣,說,姜....姜生,告訴你個天....天大的消息,報紙這邊的內部消息,你男人回....回城了!

我愣了一下。

這麼長的日子,所有地報紙都在挖他的行蹤,關於他行蹤的揣測總是不絕於耳。但是,連程家集團都對外發聲了,由於公司業務拓展,程總將在度假完畢之後,去其他城市。歸城之日,無期....

金陵說,你吃驚了吧?你男人...

我小聲打斷她,說,他....他....不是我.....男人.....

金陵似乎有些無語,說,孩子都有過,還不是你男人啊?好!好!不是你男人,是你前夫總可以了吧!

金陵這句玩笑話,卻把我堵得心口發悶,覺得無地自容。

電話那頭的金陵似乎很忙,不斷有嘈雜聲傳來,好像是布派工作,所以,她急匆匆地對我說,姜生,我可告訴你,程老爺子病重。同行已有人拍到涼生奔到老爺子宅子裡了。你男人,啊不,你前夫也會於今日抵達!據可靠消息,他趕往老爺子住處會經過你地公寓前,你那兒是必經路線,我們記者都沿途布線了,你要是心裡有他,就沿途等他吧。他的車牌號,我給你透露一下,你記下來....餵...姜生,你在聽嗎?我這可是泄露通天秘密,會被報社開除的...姜生...姜生...

他...回來了?

哦,他真的要回來了。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悲喜,整個人似乎陷進了一種冥想中。等我回過神來,故作坦然掩飾剛才的失神,我說,他回來,和我沒有關係的,金陵。

金陵聽到我的聲音,長喘了一口氣,說,姜生,別傻了,咱孩子都跟他有過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心裡有他,聽我的,橫豎就往他車上撞。撞不死的呢放心,頂多撞殘了,你就在他懷裡吐血,你要是沒撞傷了,你就沖他死命流淚,我保證血流成河之下,你們倆一定能破鏡重圓.......

哎,姜生,我說,你聽到沒有啊?別死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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