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慢吞吞的說,你要是回你媽家小區里,搔首弄姿給我曬半個月qíng趣內衣啊,給那些大媽大爺們開開眼界兒,咱就離!說完,他就笑。
我一聽就知道這混蛋又在戲弄我,大喜之後的大悲,不由一怒,手一脫離腦子的控制,我就將杯子裡的水全潑在他臉上。
江寒愣了。
李蓮花和秀水也愣了。
只有我沒愣啊,我愣我就是傻蛋,解了氣,我撒腿就跑啊。
我跑的跟兔子一樣,五十米加速度啊,我生怕江寒追出來沖我後腦勺就是一拖鞋啊,拍死事兒小,死相難看事兒大。
我一邊跑一邊欣賞這白雲藍天,反正江寒要回北京了,就是找我復仇也是以後的事qíng了。
這麼多憂傷的事qíng中,先讓暫時的我歡脫一下下吧。
可想起了在醫院的胡巴,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幕幕,我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來。
75孩子和女人,我讓你帶走一個;另外一個,死。
噩夢降臨的時候,我正在馬路邊打車,準備去醫院,探視一下胡巴。
當突然而來的黑暗襲擊了我的眼帘之時,一切防備皆晚,頸項間襲來的巨大麻痹與疼痛——不是乙醚的熏暈方式,而是直接而怨毒的打暈。
我昏迷在了陌生而罪惡的懷抱。
……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手腳被綁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嘴巴被堵住——一種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絕望在黑暗之中瞬間蔓延,我的手腳冰涼,心臟重重的跌入了谷底。
直覺告訴我,我被綁架了!
最初,我還僥倖的想,是不是江寒跟我鬧著玩呢?
為了報復我潑了他一臉水,他就鬧這處嚇唬我——可是,頸項處的疼痛告訴我,這不是江寒能做出來的事qíng,這個男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軟。
我掙扎著試圖掙脫,身體搖晃間,我聽到有人在打報告似的,恭敬的說,她醒了。
然後,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輕輕鼻音,嗯了一聲。
有人重重在腰間給了我一腳,說,老實點!不然老子送你上西天!
陌生而巨大的疼痛讓我明白,自己掉進了是láng窩,所有的痛苦和傷害都是真實的,不是倔qiáng和逞qiáng能解救的。
黑暗中,我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似乎分分秒間,都會有人捅我一刀——而我,卻看不到傷害我的是誰。
絕望讓人窒息。
時間變得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守衛的人換了倆波,一撥是吃午飯;一撥是吃晚飯;我試圖掙脫的時候,就會有人很不含糊的踹在我身上——那一刻,生命如螻蟻,卑微到底。
所有的絕望和恐懼都被裹在喉嚨間,喊不出聲息。
飢餓,失水,恐懼——我哆嗦成一團,我無比清楚的明白,這是死亡,不是江寒同我玩的家家酒遊戲。
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然後一個公鴨嗓般的聲音說到,小的也給弄來了??——然後我就聽到小童的哭聲,他喊我“媽媽”。
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我想要抱住他,卻看不到他,也摸不到他。
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吩咐手下,聲音里充滿讓人毛骨悚然的慈悲,說,讓小孩子睡一會兒吧。別嚇壞了。
公鴨嗓的手下人連忙恭敬的點頭,說,是。
一陣乙醚的氣味之後,我就再也聽不到小童的哭聲。
我焦急的蹬著腿,搓著手臂,試圖掙脫這束縛,去看看小童;就在這時,我嘴巴里的布團被扯掉,新鮮空氣穿腔而入。
我剛喊了一句“小童”,頭髮就被人狠狠的逮住,頭皮撕扯的疼痛讓我的眼淚直流。
那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對江太太小心些,別傷到了。
然後就是手機“啪啪”的撥鍵聲,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gān笑了一聲,如同伺機而動的豹子,說,江先生?
——呵呵,我是誰?這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太太和孩子呢,都在我這裡。
——唉。你不信?我何苦騙你。
說完,他就將電話擱在我的嘴邊,然後示意他的手下,突然,我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疼痛到讓我呼叫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江寒的焦急的聲音,那個人就將電話從我嘴邊挪離。
——只要江先生肯合作,我們怎麼可能傷害江太太和孩子的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