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不肯說話,也不肯落淚。
就那麼久久地站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滿心的悲涼。
事qíng總是難道以兩全,沒辦法啊,誰讓你是胡冬朵,誰讓我捨不得。
胡冬朵擦了擦眼淚,對我說,天涯,我辭職了。江可蒙自立門戶了,我跟著她去了。
我直接愣了,看著她,我說,你瘋了?
胡冬朵就故作為輕鬆地笑笑,說,前兒你不還哭著說,胡冬朵啊,你將來可別像葉靈這麼對我啊!我都答應你了啊。
然後,她突然又抱住我哭了,說,天涯,我不能做對不住你的事qíng。天涯,這次,真的對不起……
我也哭了。
街道那麼長,如同我們倉皇而過的青chūn。
那年,我和胡冬朵都只有二十三歲,還天真,還相信這世界有種qíng意叫:姐味。
後來,夏桐說,江可蒙想帶走的人裡面,就包括胡冬朵。
所以,《薰衣糙之戀3》豆芽版,到底是怎麼yīn錯陽差地落到了胡冬朵的手裡,還真的是一個謎一樣的事qíng。
或許是江可蒙的用心,或許不是。
誰知道呢?
95做láng得做紅太郎,做女人得做李夢露。霸氣啊!
二零零八年元旦,絕對是一個中了邪的日子。
原本,我還在病歪歪地躺著,被馬小卓刺激了一場,整個人都jīng神抖擻起來,刺激過後,剛要萎靡的時候,李夢露又掉著菜刀登場了。
剛才不是說嗎,胡冬朵還在抱著我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我們倆要是一公一母的話就可以化媟了。突然她的小身體微微一僵——唰——從我懷裡爬了出來,望著突然涌過來的人流,眼珠子賊亮,說,天涯!有qíng況!
我抹抹眼淚,抬頭一看,果然!
李夢露打頭,一副楊枊腰身走得雄赳赳氣昂昂,給她一根撐杆,她就能跨過鴨綠江。
她身後跟著一群人,抬著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大衣櫃,走得那叫一個威武雄壯,直奔廣場而去,我轉臉看著胡冬朵,說,李夢露……這是搬家呢?
胡冬朵就拉著我的小手沖了上去,就指著李夢露手裡拿著的那把菜刀說,廚房用具都拿了,估計是搬家。
可搬家為什麼要拿著菜刀呢?我問胡冬朵。
胡冬朵說,大概是辟邪,遇鬼殺鬼,遇神殺神。
我本來也不好意思去跟李夢露打招呼——這女人千嬌百媚地看著我由新歡變成了舊愛,我一看她那雙眼睛,就覺得自己活著是個諷刺。
可胡冬朵不同,胡冬朵就愛熱鬧,而且這大半夜搬家搬得跟鬼片似的,我當然得去看看,於是拉著我就跟著浩浩dàngdàng的隊伍沖向了廣場。
一到廣場,李夢露就對手下的人使了一個顏色,那幫人毫不客氣,立刻將大衣櫃給扔在了地上——只聽到裡面傳出了詭異的慘叫聲。
我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該不會是出門體罰辛一百的吧?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李夢露上去,哐哐哐就砍斷了綁大衣櫃的繩子,一邊砍,一邊罵,說:“不是要躲在裡面嗎?不是不出來見老娘嗎?那老娘就讓你見人民大眾!”
說完就開始劈大衣櫃,只聽裡面的男人都快被嚇哭了,說:“別、別、別……”
李夢露喘了一口氣說:“你再不開鎖,老娘就將你們倆jian夫yín婦砍成ròu泥!”
胡冬朵在那裡也不傷感了,看得津津有味,小手都汗津津的,我看得是心驚ròu跳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起了江寒,腦子裡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我和顧朗躲在大衣櫃裡,而江寒拎著一把菜刀在那裡砍啊砍。
我摸了摸臉,讓自己清醒起來。
大衣櫃裡面的人終於哆嗦著打開了門,一對赤身luǒ體的男女哆嗦著蹲在裡面,男人果然是辛一百,女的……神仙妹子啊,怎麼會是你!
我一看是小瓷,連忙脫下外套想衝過去給她披上。
胡冬朵一把拉住我,沖李夢露手裡的菜刀呶了呶嘴,那意思是,你想給這倆男女陪葬嗎?
我不想啊,可是小瓷是海南島他妹子啊。
李夢露就抱著手,跟古代那賣藝的似的,說:“各位鄉親父老,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jian夫yín婦,捉jian在chuáng!”然後,她上去就揪著小瓷的頭髮來了一耳光,說:“臭不要臉的,你勾引男人上癮了是吧!媽的,別人的男人用起來就慡嗎?!”
說著,她就揪著小瓷的頭髮開始摔打。
小瓷死死地抱住膝蓋,不肯起身。
李夢露一看,就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小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