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去你大爺的編劇,你不敢換個名字嗎?我還想說,去你大爺的顧朗,你就不敢早點愛我嗎?不敢嗎?
然後,我突然又看到了江寒,他出演的似乎是男主之二。
男主之二似乎犯了經濟罪,正在父母的庇護下準備出逃國外,可狗血的編劇安排了女主昏迷,昏迷!
於是,男主之二就連小命也不要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男主之二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醫院,他的手幾乎是顫抖著撫摸過女主,也就是我的臉,淚流滿面。
我原本想罵他禽shòu啊禽shòu你還嫌害得我不夠慘啊,可是他一哭,我的心就全亂了。我發現我這人特包子,他都把我輕賤成那樣,我都不捨得恨他。
突然之間,男主之一顧朗就出現了,他身後是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就像很久之前的那個夢一樣,江寒這個男主之二就被他們一群人給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一直回頭看著我。
深深地,久久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一樣。
因為男主之一的顧朗在他耳邊輕蔑地笑著,說了一句話,他說,你以為你真逃的了啊?如果不是天涯肯配合我演這場苦ròu計的話,說不定,你真就走的了。
我心裡很不開心啊,我才沒跟你配合好不好,我是被人砍了啊。
可一想這只是一個夢,我就不跟他爭辯了,繼續昏迷。
顧朗絕對腹黑地走上前,給江寒飾演的這個苦qíng的男主之二整了整衣領,笑說,你以為她真的昏迷嗎?她只是不想看你這副可憐的嘴臉而已!哈哈哈!
江寒不敢相信地猛然回頭,有些憔悴,眼角悲涼,他看了看chuáng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qíng,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他抬起頭,闔上眼不再看我,最後在那些警察的鉗制下,面無表qíng地從我身邊走了開來。
我的眼淚硬生生地冒了出來,回頭,拼勁了力氣,顫抖著聲音,想喊一句,江寒。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
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他回頭看我一眼,只一眼,一切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啊。我沒有和顧朗做局,我怎麼會害他?
……
我一面昏迷一面沉浸在這個夢裡,還想對編劇抗議一下的,可是編劇說,你不過出演了一個比挺屍的qiáng不了多少的角色你就少叨叨吧。
於是,為了這個角色,我還是閉上了嘴巴。
然後我一面試圖從這個夢境裡醒過來,一面盤算著,我一定要將這個夢寫成故事賣錢啊,賣好多錢,然後就不必時時刻刻被江寒這樣的男人和他的家人給羞rǔ了。
後來,聽說我昏迷的那幾天,一撥又一撥的人前來拼命地哭。
胡冬朵走了換夏桐,夏桐走了換胡巴,胡巴走了就來了辛一百——哦,他被李夢露給徹底拋棄了。
他拍著我的chuáng說,姓艾的,你現在可開心了。老子這下真被拋棄了!然後他就捂著臉哭,哭了一會兒他就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見到明兒的太陽了,告訴你,老子傷心啊,不是因為上一個qíng人的失去,而是因為老子的下一個qíng人還沒來到!
然後,他就抱著腦袋離開了,是深深的傷心和深深的絕望。
瞧,我們在愛qíng里,都愛嘴硬。
最賤的是連老歐都來了,他跟胡巴說,你說我對著一半死人,我這算是奔喪呢還是探病呢?
胡巴說,歐總,我那朋友,海南島家裡搞拆遷,被拆了,現在需要點兒錢,先弄一套房子住著,你能不能提前支給我點兒錢呢?
歐總一聽就來jīng神了,他說,喲,這借錢的事兒,我可賊拉有經驗了,不是我說啊,借錢給朋友,遲早你會發現,你身邊一個朋友都沒了,一起沒了的還有你借出去的錢,這就叫人財兩空!
胡巴還想說點兒什麼,老歐說,我得趕緊下去了,老太太要帶她那豬去散步呢。
……
就這樣,一場接著一場的混亂之後,我終於醒了過來。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chuáng上。
顧朗守在我面前,眉眼中全是糾結的溫暖,他見我醒來,忙上前,天涯,你醒了?
我點點頭,說,呃……我被誰砍了?
顧朗低頭,說,已經報警了,在調查中。
我遲疑地看著他,說,可為什麼警方不喊我錄口供?
顧朗什麼也不說,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說,天涯,我們結婚吧。
這猝不及防的求婚,讓我直接愣在了那裡。
可最終,我卻突然笑了,我說,好啊!
是的,我想起了那個痛苦而羞rǔ不堪的夜晚,世界上的女人難免痴傻,糙糙地將自己jiāo付給他人,妄圖報復那個讓自己心傷的人。
120我只不過是利用你!從頭到尾都是利用!沒有半點愛!現在,你滿意了吧!
遺憾的是,我連在江寒面前炫耀我和顧朗要結婚的事qíng的機會都沒有,他就消失了,空空的房子,空空的手機號——康天橋言語閃爍,說他出國了。
我穿著病號服試圖炫耀這種幸福,去到他的房子的時候,李蓮花對我尷尬地笑著,說,您來了。
然後,她遞給我一個手機號碼,說,先生走的時候jiāo代,你需要的東西,這個人會給你的。
當我撥打了這個號碼,並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才知道,他是律師,全權來完成我和江寒的離婚事宜。
他將離婚協議書jiāo給我的時候,說,艾小姐,你只需要簽字即可。
於是,我就簽了字。
突然發現,原來這跟簽名售書沒啥區別,很順利。
正當我甩著離婚協議書去找胡冬朵的時候,她告訴我,康天橋跟她提分手了,因為他的母親qiáng烈反對,認為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不配進他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