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只不過一小會兒,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我才發現還有圍堵江寒的大事沒辦。
我剛要衝出去阻止我媽開門,誰知道我媽送廠長夫人離開,敲好兩個人走到了門口熱烈jiāo談著。
我一百八十度跨欄外加天鵝湖,飛奔了過去,大吼了一聲,媽,別開門!
可我媽的“芊芊玉手”已經打開了門拴。
大門一開,一個大好青年朝氣四she、熱qíng洋溢的臉蛋出現在我媽和廠長夫人還有我的面前,他文質彬彬玉樹臨風地站著,似乎一身風塵也遮不住他艷若桃李的絕代風華,而且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紛紛嫩嫩的小娃娃。
小娃娃一見我,就笑得像花兒一樣,伸手,想讓我抱,似乎我臉上隨時會跑出一隻小金毛。江寒一看,甚是欣慰,連忙說道,小童,快叫哦。
小童就歡快地揮舞著胳膊,像練習了幾百遍似的那麼熟練,童音甜甜地喊我,媽~媽~
我媽和廠長夫人當下成了雕像。
江寒看著我,得意地笑,面如冠玉,純然桃花,眼裡透出一絲惡作劇般的光芒,聲音里透著蜜月沒過夠般的甜蜜,說,天涯,我和孩子來看了。
40它安靜地躺在地上,暗紅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上輩子我一定是奪了江寒的老婆並殺了他全家,甚至連他隔壁鄰居家的那條叫做阿huáng的狗也沒當過,所以這輩子,他像個妖孽一樣,在我的生活力yīn魂不散。
小童那一聲甜甜的“媽媽”,已經教的我如同遭雷劈、外蘇里嫩,更遑論江寒在一旁玉樹臨風、眉眼含qíng地補了那麼一句——“天涯,我和孩子來看你了。”
再一看我身旁的老媽,雙目急速聚焦,很顯然被這突來的“外孫”給驚得已然靈魂出竅。
江寒後面那句話,恰恰驗證了我老媽那不祥的預感,她那青chūn無敵、美貌有雙的偉大女兒——艾天涯同學在外面連私生子都給她搞了出來。
當時,我只覺得一口鮮血用上了胸口,只想一拳頭將江寒雷飛到湖裡餵魚。
我轉身企圖向我老媽解釋,其實事qíng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可怕、恐怖、不可饒恕,這僅僅是江寒這個混蛋的惡作劇,卻口gān舌燥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正當我準備安慰她,你閨女這麼高脂肪、低蛋白的生物是絕對生不出這麼眉眼生動、如花似玉的男娃娃來的時候,只見兩道鼻血從我老媽的鼻孔里飛流直下。
我大驚,喊了一聲,媽。
可是,我媽鼻血飛流之後,居然神奇地昏厥了過去,就這樣,昏厥在廠長夫人的懷抱里。
廠長夫人尖叫了一聲。
從她那驚慌的表qíng里,我就知道了自己將來的命運——不出三十分鐘,這個女人一定會將“老艾家那女娃娃艾天涯可真了不得,居然勾搭了一個男人生了個私生子將她老娘給氣昏了”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千家萬戶,乃至湖裡的那些游魚、水糙也會知曉。
於是,我成了麻紡廠的風頭人物。
江寒初戰大捷。
從此,這個男人每次提到此事的時候,都得意到不行。他說,他果然是美貌天成,麗質難棄,三歲女童,八十老太,一個都不放過。就連艾天涯她老媽都被他的美色所惑,以至於除此見面鼻血橫流,差點兒驚艷至死。不過,那天,江寒看到我老媽昏厥了過去,一把將小童給塞進我的懷裡,將我老媽給扶進了屋內,臉上焦灼的表qíng拿捏準確,眉頭皺結得分寸恰當,堪稱孝子賢孫的學習典範。
老艾慌忙進屋,看到我懷抱著小童,先是一愣,再一看,我老媽的窗前守護著一個“表qíng痛苦得跟死了丈母娘的賢婿”一般的陌生男子,更是一頭霧水。
幸虧當時江寒仁慈,沒有跟著繼續折騰,要是他抱著我老媽大哭“我那可憐的老丈母娘啊,可憐你才看了你女婿以免,就上了極樂天”,估計老艾也會看著我懷裡的小童,兩眼圓睜地昏死過去的。
老天保佑,我媽居然會在五分鐘內悠悠醒來,老艾在一旁焦灼地幫她擦鼻血。
就在我要探過腦袋去,想要跟我老媽問安的時候,懷裡的小童無比配合地用小手抱著我的臉狂親,一邊親一邊喊“媽媽”。
可憐我老媽,雙眼一閉,再次昏厥。
我還真不知道,我老媽的氣xing會這麼大。其實,老太太也有些太不自量力,太天真,也不看看自己閨女是幾兩道行,什麼貨色,有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來勾引一個如此妖嬈到令人髮指的男子。這男人的一件剪裁合體的襯衫就夠她閨女買一年的衣服;這男人的一塊限量的腕錶,她閨女將來擺個婚宴外加將來生崽擺個百歲宴也足夠;就是這個男人停在她家門外的那輛滿身灰塵看似一堆破鐵的保時捷卡宴,也是她閨女累死累活寫一輩子言qíng小說都賺不到的。
我媽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屋子幾乎都要被她的怒號聲給炸飛,一時之間,天昏地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鑑於我的文字力度有足夠糟糕,是在無法描述當日我老媽這個女大王發威時山動地搖之qíng形,總之,我的遭遇時怎樣之慘烈,怎樣之悲壯,怎樣的令人肝腸寸斷,大家盡qíng地發揮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