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小地吃了一驚。本來以為是無人知曉的“私人屬地”,現在變成了兩人的“共有財產”。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女生率先發問。
“高二時分到這邊打掃衛生。你呢?”
“推測的。”
“推測?”
“學校的建築奉行‘絕對對稱’的原理。和演播廳對稱的音樂教室後面有花園,所以這邊應該也有。”
“……呵,好聰明。”由衷地感慨,“我一直覺得京芷卉沒在年級第一是在隱藏實力。”
“少取笑了!”
“……進展還順利嗎,運動會的事?”果然,當雙方身為班委時就會多出不少公共話題。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自願報名參加項目。”愁眉苦臉得五官都不清晰了。
“應該找個機會正式跟全班說一聲。”
“是。”
短暫的對話後是長久的沉默,半晌,兩人突然同時笑起來。
“笑什麼?”
“你先說。”
“我在笑優等生謝井原自從來了K班之後竟然學會翹年級大會了。”
“以前我沒有翹過嗎?”
“沒有。”回答得比本人還肯定,“那麼,你在笑什麼?”
“我突然想,如果這時候副校長出於某種原因突然拉開幕布會怎樣。全年級學生一定會目瞪口呆吧。”
“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女生有些轉不過彎。
“現代校園版西廂記上映中。”
愛qíng這種東西,本來就能在日常瑣碎生活中被隱匿得滴水不漏。就好像,台前是豪qíng萬丈地做著考前動員的副校長,幕後是風花雪月的校園版西廂記,中間薄薄一層幕布而已。全年級師生600餘人卻沒有誰看得穿。
第三話旋轉の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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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記,有不少關鍵詞,後花園,才子才女,紅娘之類。當然,其中最關鍵的,誰能說不是“愛qíng”呢?
愛qíng這種東西,本來就能在日常瑣碎生活中被隱匿得滴水不漏。就好像,台前是豪qíng萬丈地做著考前動員的副校長,幕後是風花雪月的校園版西廂記,中間薄薄一層幕布而已。全年級師生600餘人卻沒有誰看得穿。
“這麼說來,他是在承認喜歡你了。”
—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打了個電話給雲萱說白天的事,那個躲在被窩裡打手電看少女漫畫的傢伙立刻被勾起了八卦yù,抱著電話分析了整整一小時,最後終於得出了令人欣喜的結論。
“哇咧?”芷卉還是完全不明白對方的思維是怎麼跳躍的。
“……唔。想起來,謝井原這個傢伙還是不錯的。要不是我早已名花有主說不定也會為他著迷哦。”
“嗯?名花有主?對方是鍾季柏嗎?”
“哎呀,不要說出來,人家會不好意思滴。”
於是話題成功地從京芷卉和謝井原這邊轉移到了雲萱和鍾季柏那邊,又毫不費力地進行了一個小時。
放下話筒,京芷卉還是滿腦混沌,無法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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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課上。
芷卉躊躇了好久,最後終於站起來上了講台,“下面我想借用十分鐘和大家討論一下運動會的事qíng。”
台下愣了三秒鐘,又恢復成混亂一片。
“安靜!”大可比拼沙杏久的怒吼。
教室里終於徹底安靜下來。但每個人的臉上依然寫著不耐煩。
“雖然是高三,我也知道大家的時間都很緊張,可是,這畢竟是我們在高中的最後一次運動會。”把“最後一次”說得很重。
芷卉見沒人吭聲,繼續說了下去。
“等到我們畢業,有些人可以考上大學,有些人要出去工作,想回來過純真幸福的學生生活卻再也沒機會了。高中三年,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並不是某個老師的某堂課,並不是某次考試獲得的某個名次,更不是某位校領導做的某次報告。而恰恰是,全班同學參與的每一次集體活動,從高一時的軍訓、大合唱、集體舞、運動會、學農實踐,到高二時的藝術節、運動會、賽詩大會,再到高三時的運動會、成人禮。
“在我們三十歲、五十歲、七八十歲的某一天,想起高中時代的每一次全心投入,每一次和同學們並肩作戰,每一次領取對自己的前途沒有多大幫助的獎牌時那種無私的自豪,絕不會感到遺憾的。
“雖然,我們是K班,被貼上‘沒前途’的標籤,很多人都對將來感到迷茫,認為我們是最差的,就算努力也得不到幾塊獎牌幾個第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