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回事呢?
女生深吸一口氣,緊張地環顧四周,由於已經打了上課鈴,走廊里空空dàngdàng一個人也沒有。
雖然偷看別人信息的行為很卑鄙,但是——只看一眼就好——單影這樣寬慰自己。
進入收件箱。
“收件箱一滿,請刪除部分信息”?
單影愣了一秒,隨即在心裡暗暗發出了“難怪”的感嘆。
不管它,繼續查看。
來自:顧旻
來自:顧旻
來自:顧旻
來自:顧旻
……
被歲月中漫無邊際的塵埃逐漸掩埋,卻終於在某個陽光充沛的冬日午後“嘩啦”醫生重新展露在明亮的日光中,那個名字,向被刻在年代久遠的金屬上的印記,閃爍了柔和的光澤。
——顧旻。
像電閃雷鳴一樣擊穿雲霄,瞬間迴轉倒帶的記憶也紛沓而來——
男生沒有看她,目光依舊停留在夜空中,兀自說下去:“有個……朋友,告訴過我她一直能聽見冥王星的說話聲。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最近突然很好奇。你和她非常相像,所以我想你大概也能聽見。”
……
男生沉默了幾秒,“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友qíng?”
顧鳶微側過頭,看向單影,沒答話。
“是那個吧?能聽見冥王星說話的朋友。”
“是她。不過,不是友qíng。”
“唉?愛qíng?”
“是唯一的親人。”
......
“後來他‘改邪歸正’的原因我倒是知道的多些。因為他姐姐。”
“......和你挺像的。”
“我說,她姐姐xing格和你挺像的。都不怎麼吭聲。”
......
“噢,原來是堂姐。我就說麼。”單影終於找到問題的關鍵。
名字有一半吻合,相同的姓氏,字典後附錄里這個字後面成千上萬的統計人數,連巧合都算不上。可之前有那麼多鋪墊,絕對不可能往巧合那方面聯想。
留在男生手機收件箱裡最後一條短訊: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顧鳶的姐姐。
難道是......
光線攀附著公告欄的玻璃游弋,一點一點溫暖的顏色度上鋁合金的銀邊。玻璃的後面,寫著“陽明中學2006屆全年級集體照”的那張照片,有一個女生只留下含混的側臉。
單影幡然醒悟,轉身往與閱覽室相反的資料室跑去。
拜電腦病毒所賜,學校資料室的計算機基本已處於癱瘓狀態,按照負責管理的值周學妹的話來說:“要修復的話至少要等開學後計算機老師來上班吧”,帶著歉疚的表qíng,小學妹提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建議:“如果你急用就在那邊的紙質檔案里找找看吧,只要別弄亂。”
整個06屆有15個班,700多人呢。
一連幾天,她只要一有空就去查是否有叫“顧旻”的畢業生。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了解什麼,但單影不遺餘力。
哪怕找到一丁點關於她的信息也好。哪怕僅僅能看見她一張清晰的正面照片也好,這畢竟是自己能了解顧鳶內心世界的唯一途徑。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的最後一個課間,寫著“學號:060417姓名:顧旻”的那張紙出現在了眼睛酸痛的單影面前。
沒有貼照片,平淡無奇的履歷。
唯一有點意外的是,親屬欄只有父親那孤零零的一行,本該填寫母親信息的位置一片空白。
“吶,夏秋,你知道顧鳶的姐姐麼?”
“啊?”女生從參考書中抬起頭來,“什麼?”
“顧鳶有個堂姐,你聽說過麼?”
“嗯。”夏秋鄭重地放下筆,看向單影。
“是我們學校的學姐。”
“沒錯,但她在我們進校時已經畢業了。我對她也了解的不是太多,只見過兩面,曾經問顧鳶關於她的事,卻被顧鳶語焉不詳地敷衍了。不過,我知道她是顧鳶非常信賴的人。”
“尹銘翔說,顧鳶對顧旻的信賴,和顧鳶的父母有關。”
“這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唉?”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