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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長吁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我想問的就是,那把鑰匙現在何處?我懷疑顧楚楚、沈芃和她死於同一個兇手,我現在只知道兇手取走了沈芃的私人紀念物,如果她的鑰匙也不在那就能扣上這個環節了。”

“要是不在我這。我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爸媽。”葉玄頓了頓,“秋和,你聽上去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沒事,我的時間還很多,只是現在腦子有點亂,需要安靜想一想。你問到鑰匙的qíng況立刻回電話給我,我等著。”

她掛斷電話,感到整個人快要虛脫了,在三教和二教中間的天井裡找了個長椅坐下。正直課間,大量學生從不算寬闊的入口處湧進湧出。身旁人來人往,秋和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震驚於陳妍和葉玄羈絆之深,失落和迷茫衍生出困惑,qíng緒像一團凌亂的毛線,在男生憑直覺獲得的那部分認知中,成了“不太好”。何止呢?

但現在麼時間多愁善感。

她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個關鍵人物——烏咪。事實上所有人都容易忘了烏咪。她不參加集體活動,不長與人jiāo流,幾乎沒有人際關係,既不對外部世界造成影響,也不受外部世界影響。為人謹慎如秋和者都從沒有提放烏咪的心。烏咪無法改變任何事qíng,但卻可以知曉很多事qíng。

如果真的如郭舒潔所說,當天她到達寢室時,曾曄“一個人”在屋裡和不明人士通電話。說不定並不是一個人。烏咪也可能在chuáng上,因為時間是下午,而她白天很少出門。曾曄一定不會避諱烏咪,她也許能聽見什麼,也許聽見了曾曄是和誰在通電話。

雖說這個連環案件是從顧楚楚開始的,但曾曄案解釋不通的地方太多實在太多,而且說不出哪裡,總覺得它與後面的案子不是沒有關聯。秋和認為不應該放過曾曄案中的任何細節,立即往寢室打去電話,等待音響過六聲,接電話的正是烏咪。

“電話?”烏咪聽秋和發出的疑問之後條件反she的重複一遍,“唔……我不知道啊,大家打電話時我不會偷聽的。”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啊。”

“回憶也沒用,我從來不聽人家通話內容。聽都沒聽見怎麼會記得呢。”語氣聽起來很為難,“不過,我想總歸是跟歐陽翀打電話吧……”

“那我再問你件事,我搬來寢室第一天,你應該有影響吧?那天我離開寢室去上課時有誰進過我們寢室?”不管是不是捕風捉影,白色山茶花的線索還是值得一循。

“那天我有印象,誰進來過……我想想……我記得的只有送桶裝水的大叔了。其實有時候寢室里有人進來我也察覺不到,還有,我中午會午睡,也許那時候也有人進來,我不敢肯定。”

“好吧。還是謝謝你。”

烏咪看似沒給出什麼有效信息,但秋和獲悉的卻大大超出預期——烏咪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單純,她載體某人隱瞞真相。曾曄雖然死於突發bào力,但她是帶著秘密離開的。

比起烏咪的回答的內容,秋和更在意她聽完問題後一邊發出“唔”的那十秒時長。如果她真的“從來不聽通話內容”,那她還需要思考什麼呢?

在“有誰進寢室”的問題面前,她的回答同樣含糊其辭,為了攪亂人的思維,故意編造了送水大叔曾經來過。而秋和清楚的記得,當晚陳妍來寢室借水,薛濤讓她用開水,因為“冷水不新鮮,還是長假前換的”。雖然薛濤白天不在寢室可能不知道換過水,但秋和當時聽見她說,也看了一眼飲水機。薛濤、秋和與陳妍三個人不會同時連一滿全新的水和一桶所剩無幾的舊水的區別都分不出。當然,烏咪也可能記錯了日子。秋和覺得不管烏咪是刻意隱瞞還是無意弄錯,她都必須弄清楚和曾曄通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答案就在心裡研究中心,但研究中心光工作人員和實習生都有二十餘人,加上患者和諮詢人員就不計其數了。憑自己現在和陸教授這種點頭之jiāo的關係,很難查到什麼了。

秋和給陸教授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順利保送外校研究生,雖然雜誌停刊沒有用到心理測試欄目,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在畢業前願意每周去幫他兒子輔導一下數學。教授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完成了這個開頭,她暫時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已經響過了上課鈴,天井裡學生寥寥無幾。

因為覺得很累,她用手臂枕著頭側臥在椅子上,世界在視野中橫了過來,,不一會就變得模糊,一片模糊柔光中一切都是暖色調,看起來是如此美好。校園qíng侶彼此依靠著坐在對面的長椅上,更遠一點的地方吉他社的社員們在糙坪上席地而坐,彈撥出不夠連貫但清澈的弦音,在他們身後有兩顆粗壯的銀杏樹,一陣風過,樹葉發出嘩嘩聲,一個吉他社小姑娘的遮陽帽被chuī得翻過一個筋斗最後扶搖直上掛住不高不低的一個枝椏,她追過去跳了好幾下,連帽子的邊都沒有碰到,動作像演著黑白默片的卓別林那樣誇張滑稽。

秋和無聲的笑了,吉他社的所有人也笑起來。

一個男生放下吉他,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糙屑,徑直走過去,踮腳一夠,輕而易舉的將帽子取下來jiāo還給女生。

這個小cha曲進行到此,根本沒有任何細節值得一提。

可當男生打算坐回原位時,動作卻忽然停住了。秋和覷眼,莫名其妙的望著筆直站直面朝自己的男生,意外地發現他在看著自己,而在這瞬間男生的臉突然變成了葉玄的臉。意識到這是什麼場景的秋和脊樑一凜,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冒出了冷汗。

她一骨碌從椅子上爬起來,色調剎那間就暗下了好幾個色度,夢中和煦的午後陽光已變成絳紅色的落日餘暉,而面前相似的場地中,沒有吉他社,沒有qíng侶,沒有小姑娘,也沒有那個男生,只有兩棵銀杏樹,輸液在徐徐微風中款擺。

風chuī得她的脊樑愈發冷了。

——我夢見你坐在二教三教中間那塊空地的木頭椅子上,有個大一小丫頭的帽子被風給chuī到樹上去了,在那兒一跳一跳的拿不著,挺滑稽,你就特傻大姐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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