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斷定是我自導自演?”
“你應該不認識瞿然,我搬來寢室和跟他分手兩件事是同時進行的,你應該只是聽薛濤和我說起過他,最多在學校論壇上看過模糊不清的手機照,他的樣貌你都不甚了解,更別提在遭到襲擊的瞬間認出他是瞿然,為什麼一向如此思維縝密條理清晰的兇手突然搞錯了注she藥劑使你倖免於難,因為你就是兇手,之所以選擇嫁禍給瞿然是由於你知道我和薛濤都對瞿然深惡痛絕,判斷很可能受qíng緒影響,衝動的認定他就是兇手。”
“我從不覺得秋和你會衝動,”烏咪冷靜的說,“我甚至懷疑你像我一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你在哪個領域都很成功,使人佩服,遭人妒忌,又使人畏縮,可你幾乎沒有感qíng,總是面無表qíng習慣把任何事當做一個個目標來達成,後來我才發現你的弱點,你只是假裝什麼都不在乎,不不流露喜惡以保護自己免受傷害,你說無qíng是你最好的武器,其實你在虛張聲勢,你根本就做不到無qíng,你的命門在葉玄,只要事關他,你就會失去判斷力,我知道。”
“所以你殺陳研,是為了傷害葉玄,是我動搖?”
“你可以說我從一開始的被動殺人變成享受這個遊戲了。”、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被動殺人,替我寫宿舍申請書,發神秘簡訊給我,寫殺人預告信給我,不停地送白茶花…..你一直都很享受這個遊戲。”
“一切都因曾曄對你的惡意而起,你在學校有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話題女王,我好奇秋和這個謎究竟是什麼解,如果有人夠格阻止我繼續這場殺人遊戲,那個人只能是你,如果有人夠格跟我一決高下,那個人只能是你,如果有人夠格跟我談心聊天,就像現在這樣,那個人也只能是你。”
“你是個自信的人”、
“你的意思其實是說我很自負,”烏咪冷笑一聲“你應該直言不諱,我討厭虛偽,我確實自負,天才都自負,秋和你不夠自負,甚至不夠自信,所以比我還差了一截呢,你得承認,現在你揪出了我,一切都已於事無補,該死的差不多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你說得對,我不夠自信,其實也不夠聰明,起初你高看了我,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殺這些人,以什麼標準認定她們該死?難道也是為了和她們一較高下?”
“她們不具備那個資格,我為什麼選擇殺她們而不殺別的人,你自己去找答案,我才不會告訴你,只要你一天困惑不解,對我而言有趣的遊戲就一天不會結束,現在你知道兇手是我,你想**舉報我了嗎?”
“沒有,我知道你是針對我的,你刻意留下很多線索給我,無所謂落不落網,你一直把這定義為你我之間心智上的較量,現在我就在你身邊,把我滅口你就徹底輸了,既然我贏了,死又何妨,你自視甚高,苟且不是你的作風,要不要自首是你的事和我無關,你反覆說誰夠格誰不夠格,把自己的水準抬到那麼高的位置,想做懦夫也不能自圓其說了。一個有資格目空一切的人,首先是一個對自己行為付得起責的人。”
烏咪緩緩的起身,隔著幾步距離回頭笑對秋和,這瞬間軌道區灌進一陣qiáng風,使她的身影顯得平靜又yīn郁的單薄,秋和想像不出此前她的瘋狂。
“秋和有句話你說對了,‘既然我贏了,死又何妨’。你還沒有贏我呢,我是不會去自首的,我當然會對我的所作所為負責,你知道我對負責的定義是什麼嗎?”
秋和微怔一秒,突然有種不祥預感。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烏咪就在疾風中唇齒張合笑著說著轉身在進站的地鐵前跳下了站台。
秋和震驚的站起身卻邁不開步,整個車站喧囂起來。人群從四面八方朝事發點湧來圍觀,周遭很快就被堵了個水泄不通,像置身一個密閉容器,不禁氧氣越來越稀薄,而且聲音那麼豐富卻全被隔絕在外,耳畔只剩她最後的言語在反覆重放—
“你知道我對負責的定義是什麼嗎?
是以命償命。”
烏咪的確贏了。
誠然,秋和對案qíng的了解遠遠談不上真相大白,還有無數疑問她原想問烏咪得到答案,對方卻連個缺口連條fèng隙都沒有向她敞開。
烏咪一死了之,就是秋和沒想過的結局。
她僅憑現在手中的證據根本無法為歐陽翀脫罪也無法為烏咪定罪。
烏咪的自殺當然也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但拜她隨身攜帶的遺書所賜,很快就被定xing為感qíng受挫導致的自殺,並沒有立案調查,這封合qíng合理無懈可擊的遺書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qíng書,男主角自然是葉玄,不用說,這也是她最後對秋和耍的一個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