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很久”金六福說道。
“知道了。”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金六福退出去,帶著雪豹躲躲閃閃地離開了。
下過雨的郊外空氣清新,樹葉上花葉上還殘留著一些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美麗的光芒,看著心qíng都愉快不少。
“大貓啊,接下來你要跟我討飯到京城了。”金六福笑著說道。
還好也不是很遠了,烤點兒野味也就差不多到了。
這天晚上,金六福正燃著火烤鴿子——不知道誰家的倒霉信鴿被他抓到了——大貓自己逮了只兔子已吃飽了,正在自我清潔。忽然大貓抬起了頭,警覺地看了看四周。
“大貓,你又疑神疑鬼了。”金六福拿著烤鴿子聞了聞,不錯,很香,撕了一隻小腿正吃著,幾道人影站在面前。金六福也不抬頭自顧自吃,大貓用低沉的音開始警告。
“金小兄弟,久違了。”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金六福這下子不得不抬頭,人家都指名道姓了。
“敢問您是?”眼熟。
“在下慕容況,三年前我們曾有一面之緣。”老者說道。
金六福一副恍然大悟狀:“想起來了,原來是路人大叔。幸會幸會。”
這路人大叔看來來頭還不小,從身後那幾個人的恭敬態度便可看出。
“若不嫌棄,小兄弟,可否一起?”慕容況笑著問道。
“不嫌棄,大叔您隨意。”反正地方也不是他的,然後愜意地吃著肥鴿子。
慕容況坐了,隨從們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酒ròu放在火堆邊:“若不介意,小兄弟可否陪老夫喝一杯?”
“大叔,既然您都不介意,占便宜的事在下是不會拒絕的,謝了。”金六福笑著說道。
酒很是醇香,比他喝的幾文錢一斤的摻水的酒不知好了多少倍。
“小兄弟怎會在此?”慕容況問道。這小子弄得還真邋遢。
“隨便走走就走到這兒了,大叔也是隨便走走?”金六福問道。
“不,老夫是要上京去見見老朋友,小兄弟接下來也會上京嗎?”慕容況問道。
“這個啊,當然要去,京城裡的繁華熱鬧還沒見過呢,天子腳下也去沾點福氣。”金六福笑著說道。
“那可否一路同行?”慕容況問道。
“好啊,不過,我可沒錢付您的酒錢。”金六福說道。
“身外之物不足計較。”慕容況說道。
“大叔真是豪慡,既然如此,若在下推辭就顯得太忸怩了。”金六福厚著臉皮說道。
酒足飯飽了,金六福一如既往地“蹭”地竄到樹上掛著,慕容況也不睡,在篝火邊盤腿坐著,似乎是調息運氣練功。雪豹在樹下趴著,時不時睜開眼睛看看這群陌生人。
和慕容況一起走了兩日便到了京城地界兒,喝完了酒金六福yù和慕容況說分道揚鑣,慕容況要贈他些銀兩,被金六福拒絕了——如果讓他四哥五哥知道他在自己家門前還跟要飯的一樣肯定饒不了他。而且就算不去御膳房吃飯金六福也還有地方去,他還惦記著去看看他策凌姑父。
據說,他姑父的親王府在劉海胡同,金六福一路晃晃悠悠也不著急去——他現在的造型走到王府門前肯定被當成江湖流làng的來討錢。
晃到天黑,金六福故技重施翻牆進了親王府,他姑父不難找,因為就在花園裡耍長槍,伸手矯健,一點兒也不像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趴在樹上等著他姑父耍完槍,不成想,正聚jīng會神地看著呢,那槍忽然改了方向奔著他來了,還好他反應快,否則直接可以架在火上烤了——串成ròu串了。
嘻嘻笑著跳下樹:“姑父好。”
策凌眉頭一皺,看著這個小毛賊樣兒的年輕人,猶疑了一下問道:“小六?”
“姑父好眼力。”金六福小小拍老頭兒馬屁一下。
“小子,你還好意思來看我老頭子?”策凌滿臉威嚴。
“姑父征戰沙場那麼忙,小子哪敢來添亂啊。”金六福笑著說道。
“滾進來。”策凌邊說著邊往內院走,金六福便跟著。
滾進了客廳,丫環們奉了茶來,策凌便盯著金六福看。
“這幾年你小子到哪裡撒野去了?你額娘和傾城寫了好幾封信來問你有沒有到京和蒙古,你這小子怎麼不讓人省心。”策凌說道。
“唉喲,真不容易,我額娘終於想起還有我這麼個兒子了。不容易啊。”金六福說道,自從他老爹“駕崩”他老娘眼裡便只看到他老爹一個了。
“少貧嘴。還不趕緊寫信報平安?”策凌橫眉。
“姑父,我這不是打算給我額娘一個驚喜嗎。”金六福說道。
“呵呵,驚喜,我看你額娘到時候給你個驚喜還差不多。小六啊,你怎麼到京城來了?”策凌問道。
“哦,順路經過,拜祭拜祭。”金六福說道,故意含糊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