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蘇盛錦十分不解,眉頭立刻便緊蹙起來,前朝的推恩令因被諸侯王抵抗已經不明不白地終止了,奚景恆上這個摺子意yù何為?暫不提這個,封國之地諸侯王只願有大從未有自願分割的,奚景恆,難道是皇帝加重bī迫他用這種方式自我削弱?
“摺子被駁回了,上方很是不悅,罰了霍國一年的收入。咱兄妹倆我也不避諱什麼,霍王如此做法實在不很明智,上方令霍太后與你進京方幾個月他就這樣,外人看來倒要多想是聖上以你們二人為質施壓,那些個武將們大概更要認為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覺是聖上卸磨殺驢之舉,即便……上頭也有這個意思,但此時提出無異於當面揭穿聖上,不智。”蘇瑜說道。
蘇盛錦聽了後背幾乎涼透了,奚景恆啊奚景恆,怎可如此不計後果?
因為知道了這件事蘇盛錦憂心忡忡。晚間還想著如何做些補救,到了倚廬外頭只聽裡面太監說:“王上,奴才今日去尋了一個下午才尋到這物件,想必娘娘會高興。”
蘇盛錦止住腳步。娘娘?定是閔娘娘了。一時心頭有些惱意,奚景恆自己都不擔心,自己倒在這裡費心竭力做那無用的想法,人家倒念著閔微雲喜愛的小玩意,自己又自作多qíng了。
“放下吧,回頭我給她。”奚景恆說道。
看來奚景恆沒當回事,那她也別跟著cao心了,回吧。
正想著,卻見倚廬的門帘掀開了,那太監出來見蘇盛錦站著便怔了一下,馬上就弓著身子回身撩起帘子恭敬說道:“王后娘娘請。”蘇盛錦歷來是不大喜歡這類會留心人眼色的奴才的,所以連正眼也沒瞧他便邁步進去了。
她倒要瞧瞧奚景恆是搜集了什麼玩意討閔微雲歡心的。
桌上放了一對金手鐲,小指那樣寬窄,上面好像刻著什麼字符,鐲子看起來很是輕,薄,一點也無金銀的俗氣。
奚景恆見蘇盛錦掃了眼那對鐲子,心裡有些高興,立刻拿過來放到蘇盛錦面前:“讓他們去尋的,刻了大明咒。”
他臉上有些不自在的表qíng,這讓蘇盛錦心裡多了份猜疑,閔微雲在廟裡祈福他就弄一對刻了經文的鐲子來,她看到了他就做順水人qíng,當她是個傻子好糊弄?
蘇盛錦隨手將鐲子戴在腕上道:“謝王上賞。”
奚景恆面露些不解:“你不喜歡?那孤王明日讓他們買別的來。”大清首席女相
“不,很好,時常念經消消業障。既然王上今日已用過晚膳,妾身就告退了。”蘇盛錦起身,毫不猶豫。
他看的出來蘇盛錦並沒有什麼高興,這讓他心裡有些疑惑,難道他讓太監跑了一個下午尋到的這個做工別樣jīng致的東西她不喜歡麼?
第二日一早,奚景恆很早來看孩子,丫環們整理chuáng鋪的時候奚景恆聽見了清脆的叮噹聲,看去,卻是昨天他送的鐲子裹在被子裡被丫環抖落在地。
她真的不喜歡麼?
蘇盛錦也瞧見了,動也沒動,吩咐丫環仔細收起便罷,暫不說是奚景恆順水推舟的禮物,就算他此時特意尋來的她也不稀罕了,奚景恆見她態度如此,一時有些尷尬,早膳也就用得馬馬虎虎。
自鐲子事件,兩人間氣氛有些僵硬,蘇盛錦無可無不可的樣子總是令奚景恆想為自己申辯幾句,無奈從未向女人低過頭也不知道怎生解釋,於是便這樣僵著。
閔微雲念經到了日子被接回府中,那日正下著小雨,按禮,閔微雲先去給奚景恆請安,滿以為會看到奚景恆有些許寬慰的臉,結果卻見他淡著一張臉,好像心事重重。
閔微雲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奚景恆了,當初自己打著奉侍左右的旗號求著他來京城,他當時的眼神……閔微雲至今想起來還有點後背發涼,正想尋個由頭問蘇盛錦的qíng況,丫環來稟說東宮有一位公公來求見王后。
倒不是多金貴的人,只因是東宮所屬所以奚景恆也親自接見了,閔微雲在旁,瞧那公公,好像見過,東宮派人見蘇盛錦?卻不知道是誰呢?
奚景恆叫人來請蘇盛錦的時候她午睡剛醒,雲鬢橫斜,面上帶著些嫵媚的困意,讓丫環為自己正正頭髮換了齊整衣裙到正廳來,一路心裡忐忑著,東宮來的人是誰?難道是奚琲湛派來的?
來的這個太監,蘇盛錦識得,宮中上下有名的狗腿子元寶公公,見到他蘇盛錦心跳有些加速,這麼貼身伺候的太監指明找她,不是讓人往歪了想嗎?
太監身側的桌上擺著一個長方形的紫檀盒子,描著莊重的福壽紋,不知道搞什麼玄虛。見她來,太監又起身行過禮。
☆、第三十二章
蘇盛錦不自覺看了眼奚景恆,他面色沉鬱,顯見是不怎麼高興,這讓蘇盛錦無法開口攆人,生怕奚景恆瞧出什麼,因此也只得還禮請這太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