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琲湛一臉不贊同:“不妥,霍王后拜祭回程途中受了重傷,不宜挪動。”
元熙帝臉上的怒氣幾乎要掩不住:“住嘴,作為太子,你怎麼如此不分輕重。”
晉王冷眼覷著奚琲湛假意驚異道:“太子哥哥怎知霍王后受了傷?”
奚琲湛沒搭理他,只認真向元熙帝叩了個頭:“父皇,兒臣知道,兒臣這個太子諸多人不服氣,覺得兒臣無狀,但兒臣敢對天發誓從未做過下流之事,兒臣只是怕,霍王后一個女子,若給外人知道因此事被懷疑,恐怕落得悽慘下場,這豈不是要她的命?豈不是要令外臣驚懼寒心?請父皇三思。”
奚琲湛看著元熙帝,元熙帝也看著他這個不大可心的兒子,可他的眼神那麼堅定,一點躲閃也沒有,這令元熙帝有些猶豫,他知道,多年前,太子心儀蘇作師家的女兒,若此事真是旁人誣陷自己卻要宣霍王妃來對質,豈不是中了別人離間父子之計?
晉王眼看元熙帝有些猶豫便涼涼又來一句:“所以更要請她來證自己和太子哥哥的清白,否則外人豈不是以為父皇偏私?”
☆、第三十五章
一個時辰後,元寶眼看一頂小轎直直抬進御書房,御書房的門又關閉了,元寶使勁咽了咽口水打算去跟皇后回報,可惜一轉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平日裡和善的御前侍衛冷冰冰的說: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離開。
元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元熙帝看著眼前抱著嬰孩的瘦弱女子,她臉上兩道細長傷口,還溢著血,大概對眼前的陣勢有些不解,神qíng有些疑惑,雖如此,仍舊施施然跪下請安。
臉上那道傷口,顯然是新傷,元熙帝又看了眼奚琲湛,這麼隱秘的事他也知道,還敢信誓旦旦!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元熙帝問道。
他這一問,蘇盛錦忙又跪地:“請陛下做主,臣婦奉皇后娘娘之命與沁陽公主同去長陵拜祭,不想回程遭遇匪人,若非太子殿下的侍衛及時搭救,臣婦已命喪huáng泉,臣婦在京安分守禮,不知得罪何人要遭此橫禍,請陛下明察。”
聽到皇后二字,元熙帝的臉又黑了一黑,做了三十年夫妻,皇后的行事作風他太了解了,莫名其妙命她去拜祭顯然是有所圖,加上埋伏之事,元熙帝心裡幾乎給奚琲湛定了罪,偏偏奚琲湛沒眼色,還跟他請求霍王后受了傷請他賜座,讓她慢慢說皇上會給她做主,沒把元熙帝一顆龍心氣炸掉,瞬間對蘇盛錦的態度冷硬起來,審問她與太子之事,蘇盛錦第三次跪地,泣不成聲,直說自己冤枉,願以死明志。
晉王就飄過去笑得一臉桃花樣,看著她懷裡那小小的孩童,說是細看還真像奚琲湛,蘇盛錦便有些緊張,將孩子抱得更緊,眼神也不自覺飄向奚琲湛。
“黑的總不會變成白的,盛錦你別怕。父皇明察秋毫,不會冤了你也不會錯了我。”奚琲湛聲音溫柔,說著話,元熙帝卻覺出了不對,眼前這位蘇盛錦容貌正在一點點改變,晉王顯然也注意到了,瞬間白了一張臉,像見了鬼。
“你到底是誰,竟敢冒充蘇盛錦?”這女子,面容清秀,與剛才蘇盛錦全然不同。
女子似乎才察覺到變化,單手摸著臉,立時驚慌失措:“怎麼會失效……王爺……”
晉王尖聲道:“你少誣陷本王,本王可不認識你。還不從實招來太子給你用了什麼藥將你臉面都變了?”飛上枝頭是烏鴉
奚琲湛卻不顧父皇在場,抓住那女子肩膀焦急問道:“你把蘇盛錦怎樣了?她人呢?”
女子卻只顧驚慌失措抱緊孩子不時看向晉王,原本安靜的小孩子大概意識到了危險,在元熙帝手中忽然扯開小喉嚨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洪亮,元熙帝冷眼瞧夠,冷視著那女子,冷硬說道:“實話實話,朕饒這孩子不死,如有半句假話,株你九族。”
女子立時止住了哭聲,滿臉恐懼看著晉王,晉王因氣憤臉紅得如同落日下的桃花,妖艷卻帶著煞氣:“你若敢污衊本王,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在三人不同目光的注視下,女子低著頭瑟縮著道來了原委:“我,我本是王后的近侍女婢,自小服侍她的,王后雖為人嚴厲,但對我極好,視作心腹,多年前,因王后要平叛校場譁變無意中殺了我失散多年的兄長,我自幼與親人離散,好容易相聚又yīn陽相隔,雖知王后qíng非得已,心中的怨念卻一日甚似一日,這時候,我哥哥卻神奇的死而復生,原來是太子殿下救下了他,哥哥告訴我,不要與王后離心,王后是好王后,只是迫不得已,還讓我好生照顧她,我知道,這都是太子殿下的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