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去賭坊,任君紫千叮嚀萬囑咐任老頭看好她的狗,任老頭斜眼看她:“我把它當祖宗看著行不行?”
任君紫笑了,自然而然地便說道:“爹,你不怕祖宗生氣啊?”
說完了自己愣了下,她叫任老頭“爹”了……反應過來撓撓頭轉身快步走了,任老頭摸摸汪汪地頭:“我們小七多久都沒叫爹了,原來還得托你的福!”
第22章
雨還在下。賭坊的人沒有往日多,任君紫的肺也少受點折磨。
“下雨天早點收攤回家吧!”任君紫和任君青站在二樓欄杆處往下看。
“做夢。”任君青很是簡潔地給了她答案。
“那我去睡會啊。”任君紫放軟了態度。
任君青便笑:“困啊?誰讓你沒事大半夜的和狗聊天。”
“知道了還不讓我去睡……”
“又不是我讓你跟狗聊天的,去,收錢去。”任君青下巴示意道,靠窗的那一桌,一直很是平靜的幾個人,出手都很大方,看來可以收到不少抽紅。白花花的銀子啊,一文都沒有她的。
往銀托盤裡劃拉著銀錠子銀元寶,收拾完了抬頭不期然與一道視線在空中撞車。
這兄台,眼熟啊!難道當完了四兩銀子便拿來賭了?
那兄台立刻收回了視線,對著桌上的人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改日奉陪。”
看他面前的銀子,大概是贏了不少。只是奇怪怎麼不見鍋底灰大哥。
端著銀盤上樓,一個夥計不知道是三急還是怎之,愣是無視她這個大活人正上樓,一下子將她撞了一個趔趄,想當然,那銀盤裡的錢自然也順勢飛了出去。
“急什麼?投胎啊!”任君紫順嘴說道,揉著撞到欄杆上的腰,好死不死撞到了欄桿頭上,這一下子硌著了。
雖然她疼,不過沒人關心她。正感慨世態炎涼卻見樓下已亂作了一團,一個個地趴在地上——搶銀子,賭坊的“保安”們很快出動,場面更見熱鬧。
任君青早動作瀟灑地從二樓一躍而下了,任君紫揉著腰蹭上樓,娘地,還真疼。疼得她只有力氣坐在台階上看打架了。所有人基本都動了,除了窗邊那幾位,他們神態很是自若地看打架。
架倒是很快打完了,銀子也基本回收了,任君青已悠閒地拍衣服了,只聽得窗邊的其中一人笑了:“老闆娘何必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大動gān戈,不如,在下來賠吧。”
“這位客官說笑了,賭坊的規矩,有進無出。”任君青親自拿了托盤施施然上樓,經過任君紫身邊:“查好了,要是少了你便給我補齊。”
“我有十七個銅板你要不要?”任君紫說道,端了銀子咧著嘴和她上樓去了。
事實上,任君紫那一下硌得還真不輕,睡了一宿都爬不起來了,只得趴在chuáng上哀叫連連,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她為了效果更加bī真而故意的哀嚎。
她嚎一聲汪汪便叫一聲。
連花白鬍子的大夫都忍不住笑了,送走了大夫任君紅戳戳她的腰:“這下子好了,你跟狗天天聊天吧。”
“汪汪汪”
“汪”
前一聲是任君紫叫的,後一聲是汪汪叫的。
借著“重病”的由頭,任君紫終於得到了兩個月來的第一次休假,賴在chuáng上硬是睡了一天,中午時分起來吃飯都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拄著腰一步一挪來到飯廳,卻見只有管家叔叔的老婆在。
“我爹呢?”每天中午閒在家裡吃飯的只有任老頭。
“老爺請郎中去了,據說是包治百病的。”大嬸說道,又扶了她坐下。
“哦。”任君紫簡單應一聲,實在是腦袋有點沒轉過勁兒來。
一個人吃飯一向都挺無聊的,任君紫隨便扒了幾口又揉著腰慢慢擰回去了。沒吃飽的結果就是——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任君紫餓了,丫環去廚房給她拿了熱的點心來,任君紫吃著汪汪看著,任君紫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分了兩塊給汪汪,一人一狗蹲在廊下看著細雨愜意地吃點心。
“汪汪汪?”問號結尾。
“汪。”肯定句。
“就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嘿嘿,真是只聰明的狗狗。”任君紫說道。
有人輕咳了一聲,男人。
任君紫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然後,那口熱乎乎的點心便直接咽了下去,那一路下滑的熱度疼得她差點淌下眼淚。
那兩個男人便好奇地看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捶胸頓足,連汪汪都暫時舍了美味歪著狗頭看她。
“小七,你gān什麼呢?這麼沒有禮貌,怎麼不和小秦打招呼。”任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