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小行仔細講了能記起的所有經過,蘇頌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到樓上去真的不是為了自殺?”
咳咳!剛喝了一口水的喬小行嗆到了,咳得臉都紅瞭望著蘇頌:“當然不是!我都說了我是要溜下樓透氣,看到唐如冰神qíng異常才跟上去看看的,況且,我要是自殺,推開窗戶跳下去妥妥的摔成ròu餅,還費那麼多事gān嘛!”
蘇頌的表qíng似乎表示他接受了她的解釋,喬小行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化療和放療很痛,我已經忍受這麼久了,當然是為了活下去。”
“嗯。”
“真的。”
“廢話真多。”
“……”
蘇頌離開了,陸辛和葉修遠也隨即告辭,兩人回去的路上,葉修遠一邊開車一邊看自家老婆的神色,露出一副yù言又止的表qíng。
“有話說!”陸辛輕啟朱唇。
“昨天去大舅子那兒,正好他在和顧澈打電話,好像又要幫小行去韓國和醫院打官司。”
“蘇頌這是開了外掛啊到處給喬小行搶錢,說起來,這不像蘇頌的行事作風啊!幾個意思這是?”陸辛蹙眉深思一會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你猜的那樣!”
“我都為你義無反顧的悔婚了,還有啥是不可能的!”葉修遠說,臉上堆出討好的笑意。
“如果我不是蘇家的私生女,你會?切!騙傻子呢?”陸辛一臉不屑,轉而又托腮凝視窗外,蘇頌這行徑透著詭異啊!
開庭的日子,喬小行放療過後已經十一點多,庭審已經結束了,蘇頌應該很快會來的,喬小行今天很疲憊,不用儀器都覺得自己心律不齊,頭也有些暈暈的,於是讓媽媽扶自己躺下,想歇一歇緩一緩稍微有些胃口再吃。
喬小行腦子裡一直亂鬨鬨的,眼前也亂七八糟,黑的白的及各種顏色的線條在她眼前紛紛亂亂,好像要把她緊緊捆住,讓人心煩如麻。
護士開了門,請蘇頌和顧澈進去,三人同時一驚,原本該睡人的chuáng上只有稍皺了些的chuáng單證明剛有人在,可,人呢?
“喬小行?”顧澈出聲。
倒是護士冷靜,思考了下疾步走到chuáng另一邊:“小行?”
站在門口的兩位就見喬小行的頭從chuáng的另一邊緩緩冒了出來,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跟他們說:“不小心掉下去了,沒吃飯,爬不起來,也懶得爬,沒想到睡過頭了。”
護士扶喬小行在chuáng上躺好,把chuáng給她搖起一些,又給她檢查了一下才對兩人說道:“小行,你今天血壓有點問題,我去喊主任來,兩位帥哥,今天的探視時間最好不超過十五分鐘,她需要休息。”
護士出去了,蘇頌很gān脆利落告訴喬小行法院裁決:“十九萬八千六百二十。”
顧澈也很利落:“你好好休息,改天來看你。”
醫生很快來了,蘇頌和顧澈被客氣的請了出去,兩人在病房外稍作停留便一起離開了,到了樓下,顧澈問蘇頌:“蘇律師,喝一杯去?”
“沒空。”蘇頌是這樣回答的。
回到家,薩摩搖著尾巴撲上來,傷勢痊癒的小狗留下了微跛的後腿,毛長出了許多,整個狗看起來順眼多了,蘇頌把公文包放在玄關鞋柜上,扯下領帶掛在衣帽鉤然後才走到沙發坐下。
薩摩竄到他身上,賣萌求撫摸的沒節cao的樣子,真像那個誰!本來想把這傻狗給喬小行養,現在看來不行了,蘇頌撓撓薩摩的下巴說道:“居然砸我手裡!”
門鈴響了,蘇頌看了眼,是白伊文,他這才猛然想起前兩天白伊文給他電話時說最近會到s市出差,順便和他談一談。
談什麼,兩人心知肚明,只是蘇頌最近太忙,根本沒時間,或者說潛意識的不願去想這件事,所以看到白伊文突然出現,仿佛在提醒他履行什麼約定,蘇頌的心qíng瞬間就更不好。
“本來想約你到外面吃,可是你電話關機了,我只好找上門來了,蘇頌,沒耽誤你什麼事吧?”
“沒。”
白伊文進來,見到變化很大的薩摩很高興的去揉搓了一番才在沙發上坐定,看著蘇頌,滿臉嚴肅與認真:“蘇頌,我這次來出差,其實順便也看了兩家醫院,我們不如直說吧,對老人家的安排,你怎麼看?”
蘇頌去拽領帶,發現領帶已經被他扯掉了,於是收回手,看著白伊文:“你同意了!”
白伊文笑了:“當然同意,我都做得那麼明顯了,當然是同意的意思,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蘇頌問道,因為白伊文的表qíng嚴肅起來,蘇頌雖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肯定是重要的事。
“陸辛的那個朋友,你曾經的那個助理,她是癌症,上次陸辛婚禮彩排的時候我在洗手間無意中聽到她和朋友通電話知道的,但那會兒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你們。”白伊文聲音很平穩。
蘇頌說:“我知道了。”
白伊文認真的看著蘇頌的臉,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表qíng,其實她的內心很糾結,她想在他臉上發現些什麼,又希望什麼都發現不了,女人的直覺總是可怕的,比如,雖然只和喬小行短短接觸,但後者看著蘇頌時候的目光,儘管極力克制和掩飾,但她仍舊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感qíng,也因此她才在偶然得知喬小行的病qíng之後潛意識的決定了隱瞞。
“所以呢,蘇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