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寶兒疑惑地低頭想了想,“這是哪兒啊?”
“竹溪院啊,牧風不是住在這兒嗎?”岳見燊問道。
寶兒撓了撓頭,然後點點頭:“我走錯地方了,對不起啊!”然後拉著岳家姐妹,“走啦,換地方,我們走錯地方了。”邊晃晃悠悠地往院門走。
“那個~~~~寶兒啊,等一下!”陳牧雨拉住寶兒。
“小哥?”寶兒眨眨眯著的眼。
“寶兒啊,你記不記得今天是大哥成親的日子啊?”陳牧雨很一本正經地問道。
寶兒點點頭,然後恍然大悟似地說道:“哦,想起來了,他成親了,呵呵,小哥,他應該是去吃竹子了,你們去竹林找吧!”然後又拉著岳家姐妹往回走。
“寶兒啊,那你記不記得今天你也成親啊?”陳牧雨接著問道。
寶兒站住,看看岳家姐妹:“我今天成親嗎?”
兩人點頭,然後一臉懷笑地盯著寶兒,說道:“呵呵,知道嗎,陳伯母讓我們灌醉你哦!”
“呵呵,你們也醉了,還要灌醉我?呵呵~~~”寶兒笑著說道。
“不跟你說了,回去睡覺啦!”岳見棠說道。
“不要!還沒分出勝負呢?”寶兒拉住她。
“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岳見棠笑著說道。
“棠棠,寶兒喝多了,讓她睡吧!”說話的人是顧涼州。
“就說她喝不過我嘛,死丫頭還嘴硬,呵呵,回去睡覺嘍!”岳見棠笑著往門外走去。
“寶兒啊,大哥還沒喝醉,你跟大哥比輸贏好不好?”陳牧雲扶著寶兒問道。
“好!”寶兒豪氣雲gān地答應道,然後問道:“可是,他要陪新娘子啊!”
“寶兒記錯了,大哥明天才成親。”陳牧雲說道。
寶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扶著門框進屋了,結果被門檻絆倒,這回不是因為腿短,而是因為沒有力氣腿抬不高。
看著趴在地上不動的新娘子,一大幫男人搖了搖頭。
“去,扶少奶奶歇了吧。”陳牧雲吩咐道,後面幾個丫環立刻進去拖起寶兒到chuáng上去了。順便把她的嫁衣脫掉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些,拽過紅紅的鴛鴦被給她蓋好了。
“牧風,就讓我幫你一把吧。”岳見燊笑著說道,把陳牧風也扶了進去,扔在chuáng上。丫環們自動跑過來給新郎官脫鞋更衣蓋被。
出了竹溪院,陳牧雨小聲說道:“不知道大哥明天會不會殺了咱們。”
“呵呵,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了咱們,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想殺了自己,哈哈。”岳見燊大笑著說道,“不過以後他一定會感謝咱們。”
“你確定嗎?還有一點,寶兒那丫頭~~~~”陳牧雨提醒道。
幾個大男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寶兒那丫頭~~~很可怕,有點邪xing。
等他們走遠了,一道人影溜進了院子,輕輕拍了拍門,門開了,丫環們恭敬地請她進去了~~~~
陳牧風覺得頭疼口gān,習慣xing地要抬左手揉揉額頭,卻發現左臂似乎麻了,扭頭看了看,然後被雷劈一樣呆掉了~~~
寶兒背對著他,腦袋搭在他的胳膊上,小巧的肩膀露在棉被外面,脖子上繫著紅色肚兜帶,而他自己——光溜溜的。
輕輕地把胳膊抽回來,陳牧風掀起被子起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寶兒的肩膀。新房裡一個丫環都沒有,喜燭也快燃盡了,看看窗戶,還是一片漆黑。
陳牧風在桌邊坐下,看看地上散亂的大紅禮服,簡直是——觸目驚心,又看看仍在熟睡的寶兒,陳牧風懊惱地捶了捶腦袋,坐了大半天,穿好衣服到書房去了。坐在書桌邊,陳牧風一把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音。頹然地靠到椅背上,腦中不停地回dàng著一個聲音:我毀了寶兒~~~
然後一直坐到天亮,姿勢都沒變。
寶兒是被叫醒的,當時她還夢著在喝酒。冷不丁撞進眼睛裡的大紅色讓她眯起了眼睛,轉頭看看,小融正對她笑。
“這是哪兒啊?什麼時候了?”寶兒揉著眼睛問道。
“大少奶奶您該起了,一會兒要去給老夫人、老爺和夫人敬茶呢。”小融笑著說道。
“小融,你瘋了?什麼大少奶奶?”寶兒迷迷糊糊地。
“您啊,您昨兒和大少爺成親了,今天當然該稱您是大少奶奶了。”小融解釋道,“大少奶奶,您該起了,先洗個熱水澡,然後要去見老爺和夫人呢。”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大早上的洗什麼澡啊,那麼冷?不要洗。”寶兒往被裡縮了縮,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回終於醒透了:“小融,我怎麼光著睡呀?”
“大少奶奶,您昨天喝多了,一直吵著熱,然後就把衣服都脫了。”小融笑著說道,邊拿了件長袍給她披上。
“原來如此,嚇死我了!”寶兒鬆了口氣。
待寶兒穿好鞋子帶她到浴桶邊,裡面裊裊上升的水氣很誘惑,可是寶兒還是不想洗,因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