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選擇活著,就別天天擺張死人臉給人看,我開的是麵店,不是棺材店。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帶著你的孩子去死,也許還能早點超生。你欠我的錢,我就當買紙錢祭鬼了。”辛qíng繼續說著惡毒的話。這回,魚兒的臉都跟著蒼白了些。隨心放下碗筷跑上樓去了。
“辛姐姐,她又哭了。”魚兒擔心地看著樓梯。
“魚兒吃飯,你辛姐姐心裡有數。”富伯說道。
“對呀,吃飯吃飯,吃完飯就睡覺。明天還有得累呢。”辛qíng說道。
第二天,隨心眼圈紅紅的下樓了,不過gān起活來卻小心多了。接連兩天都沒打碎杯碗。她也漸漸地學會了洗碗,因為她怕冷,所以辛qíng便常讓她在廚房裡幫魚兒添柴、洗碗。這天,辛qíng和富伯去買年貨,便叫隨心看店,告訴她錢在哪裡,當時隨心看了她一眼,半天才點了點頭。
等辛qíng回來,隨心立刻告訴她收了多少錢,辛qíng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魚兒,咱們晚上燉點ròu吃吧?我們今天買了ròu。”辛qíng跟在魚兒身後說道。“可是辛姐姐,那是準備過年吃的!”魚兒忙著加水,抻面。
“過年再買唄!”辛qíng說道,“好魚兒,你就答應吧,咱都多久沒吃ròu了,你看看我都瘦了。”“不可能辛姐姐,你每天都吃很多。”魚兒毫不心軟。
“吃得再多也不是ròu啊?”辛qíng想了想說道:“你看看,隨心也瘦了,她肚子裡可是還有一個呢?你能忍心讓裡面那個小傢伙也餓著嗎?”
“會嗎,辛姐姐?”魚兒終於站住了看她。
“當然會了,那個小傢伙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辛qíng很肯定地說道。“那好吧,那就做一點吧!”魚兒說道。
“多做一點哦,魚兒。”辛qíng達到目的心qíng愉悅地走出來。ròu啊,從來沒覺得有ròu吃會是這麼幸福的事。
“辛qíng,你騙她,明明是你饞了。”隨心說道。
“反正有ròu吃就行了!這個小傢伙還蠻管用的。”辛qíng笑著說道。
“哼!”隨心邊擦桌子邊哼到。
“哼什麼哼?快進廚房gān活去,小心我扣你工錢。”辛qíng說道。
隨心哼著去了。
晚上當魚兒端上那一碗ròu的時候,辛qíng覺得自己咽了好幾口的口水,隨心看看她說道:“這就化身為láng了?魚兒,你看清楚了是誰要吃ròu沒?”
“喂,打工的,我是老闆,你搞搞清楚,還欠著我的錢就敢對我指手畫腳?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越女河餵魚?”辛qíng問道。
“信,你這種人什麼做不出來呀?”隨心說道。
“信就行了,我就不用費工夫演示給你看了。”辛qíng笑著說道,看看富老爹、看看魚兒,手裡的筷子湊過去又縮了回來。
“你們倒是吃啊!這麼著是什麼意思啊?想饞死我啊?大不了我不跟她們母子倆搶,我少吃幾塊行了吧?”辛qíng說道。魚兒這才對她笑了笑。
正吃著,門外又有拍門的聲音,正嚼著ròu的辛qíng含糊地說了一句:“別敲了,老闆死了,今天不開店。”
被魚兒瞪了一眼,然後才心不甘qíng不願地拿著筷子跑去開門,看都沒看就轉身,“歡迎光臨。”等他們坐好了,辛qíng才不冷不熱地問道:“客官想吃什麼面。”自己的眼睛卻飄向桌子上的ròu。“隨便。”那人答道。
“稍等。”辛qíng跑去廚房,魚兒已動作麻利地在澆滷了。辛qíng急急忙忙地端出來放到桌上:“請慢用。”然後趕緊跑回桌邊,隨心看著她笑。
“笑什麼?傾國傾城也該低調點好,何況你也就一個普通丫頭片子。”辛qíng夾了塊ròu放進嘴裡。“就算不傾國傾城,起碼我是女人!”隨心說道。
辛qíng邊嚼著ròu邊看隨心:“這天底下有一半人是女人,你還用得著這麼得意洋洋地顯擺嗎?”“你也能算女人嗎?”隨心輕蔑地說道,“吃沒吃相、站沒站相。”
“隨心,是不是我這兩天給你笑臉,你就開始燦爛啊?我是不是女人跟你有啥關係?”辛qíng瞪她一眼:“做你的工還我的錢就得了。”
“笑臉?你還是別笑了,看著做惡夢。”隨心笑著說道,“不過,你這兒也挺好的,我想了想,在這待一輩子也不錯。”
辛qíng搖搖頭,“不可能。”
“為什麼?”隨心問道,魚兒也抬頭看辛qíng,辛qíng又夾了塊ròu放進嘴裡。“你待一輩子我還怎麼吃豬ròu啊。”辛qíng說道。
“辛姐姐,什麼意思啊?”魚兒納悶地問道。
“笨孩子,大家要是都不賣豬,咱上哪買豬ròu去啊。”辛qíng很一本正經地解釋。“辛qíng,你是我見過的最毒舌的女人。”隨心笑著說道,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辛qíng拐著彎罵了。“等我死了你可以把我舌頭割下來留著,以後當毒藥用。”辛qíng也笑著說道。“好。要算錢嗎?”隨心認真地問道。
“廢話,你當我日行一善啊?從你工錢里扣。”辛qíng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