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拓跋元衡只掃了一眼那打開的一卷便問道。
辛qíng點點頭,“前些日子臣妾只想著萬壽慶典了,這些天仔細想想實在是大大的不妥,萬一得罪了誰,臣妾這些日子辛辛苦苦受累就都白受了,還得招人怨恨。”
“所以讓朕當這個壞人?”拓跋元衡抱她坐下,“朕說過,禁地之中不該再有禁地,明白了?”辛qíng笑了:“是,臣妾明白了!謝皇上聖裁!”
睡到半夜辛qíng似乎有些不安穩,嘴唇不停地動來動去,卻完全聽不出個數,拓跋元衡將她緊緊抱了她才好點,抓著他的衣服不放,直到拓跋元衡起身上朝。第二天早起便有些黑眼圈。用過早膳,辛qíng讓馮保拿著那幾卷東西送到賀蘭光猷宮中,說是皇上看過了已同意了,讓她去辦就好了,然後讓馮保傳太醫。
太醫來看過說不妨事,開了些安神的藥便走了。太醫走了,辛qíng叫了馮保過來。“馮保,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人找到了?”辛qíng問道。
“回娘娘,已辦好了。”馮保說道,
“好!”辛qíng笑著說道。
那天晚上辛qíng又沒睡好,一大早起來就讓馮保去丹青院傳畫師。
拓跋元衡下朝去翔鸞殿看過左昭儀母子,想到太監樂喜說辛qíng昨兒傳太醫的事便出了翔鸞殿往鳳凰殿來了,到了鳳凰殿卻見滿地的畫卷,幾位畫師還在不停地畫,每畫好一幅便恭敬地展示給辛qíng看,辛qíng便說這裡不對那裡不對,拓跋元衡低頭看了看,似乎都是菩薩像。
“你這是折騰什麼呢?”拓跋元衡問道。
“臣妾這些日子總夢見一位菩薩,臣妾也不明白怎麼回事,昨晚夢裡臣妾才見真切,菩薩說她是送子娘娘,臣妾若想誕育皇子需得為她塑金身誠心供奉,所以臣妾這一大早就讓畫師來畫菩薩真容。”辛qíng說道。
“畫了這許多,都不是?”拓跋元衡拿起一幅看了看,“這不就是送子觀音?怎麼還畫?”“畫了這許多了,都和臣妾夢中所見的觀音不一樣,所以臣妾才讓他們改!”辛qíng說道,一位畫師畫完了,辛qíng走過去看了看:“鼻子不像,再柔和些,天庭也不夠飽滿。你畫的這幅太生硬了。”畫師便重新展開畫卷開始畫。
又畫了好幾幅,辛qíng都說不像,“算了算了,下午換幾個人來畫吧,你們畫來畫去都不像,”畫師們告退了,辛qíng讓人仔細收拾了那些菩薩畫像放好,說是不能輕慢了菩薩,“什麼時候這麼誠心了?”拓跋元衡笑著問道。
“從七皇子出生!”辛qíng半真半假:“唉,出生便是王爺,以後臣妾好好教導他,您再偏著臣妾一些,臣妾的皇子說不定就能當太子了呢!”
“野心!”拓跋元衡笑著說道,
“有個兒子當靠山,將來~~將來臣妾人老珠huáng了心裡還能有個念想,有份希望,否則這以後的日子怎麼打發呢!”辛qíng說道。
“想得倒長遠!”拓跋元衡說道,抓了她一隻手在手掌里:“還說那孩童的衣服是給七皇子的,原來是給自己留的,還敢跟朕討人qíng!”
“臣妾一向樂於送順水人qíng!”辛qíng笑著說道。
“朕說你心機重還不高興,怎麼樣?”拓跋元衡笑問她,
辛qíng收了臉上的笑,低垂了眼帘,“臣妾不是心機重,只是怕您的冷嘲熱諷。”“開玩笑,朕會對你一個女人冷嘲熱諷?”拓跋元衡問道。
“皇上,臣妾以前一心想著離開皇宮,所以狠心~~~”辛qíng頭更低,聲音也更低,“臣妾就算再歹毒也難過了好久,畢竟是自己的骨ròu,跟剜自己的ròu一樣,皇上以前告誡過臣妾,您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是對皇嗣下手,臣妾現在知道,您當時那麼說是提醒臣妾,是對臣妾網開一面,可是臣妾當時心存僥倖,沒想到您還真得是明察秋毫。說實話,即使被您貶去溫泉宮,臣妾也沒什麼悔意的。可是~~自從臣妾看到左昭儀因為腹中孩兒笑得那麼幸福的樣子,臣妾很羨慕也很嫉妒,還有翔鸞殿裡那些可愛的小衣服,臣妾好幾次都想偷偷拿幾件!您說的那衣服,其實本來也是給七皇子的,可是~~~臣妾一直沒捨得送~~~要不是被您看見了,臣妾才不會那麼說!可是,如果當時臣妾說是給自己孩兒準備的,您就算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一定會笑臣妾,所以~~~”
“朕什麼時候笑過你?”拓跋元衡抬起她低得不能再低的頭:“你的話都被朕聽去了,知道朕當時想什麼?”
辛qíng搖頭。
“朕當時想好好打你一巴掌,若皇子還在已會叫父皇母妃了。都是你這個妖jīng狠心!”拓跋元衡捏她的臉,看到她痛得皺眉才鬆了手:“若是別人如此妄為,朕早讓她死十次八次了,偏偏是你這個~~~”不解恨的樣子又捏了一把,辛qíng的臉都紅了。
“皇上,您恨臣妾是不是?”辛qíng問道。
“當然!”拓跋元衡答得痛快,看看她有些沉的臉才又接著說道:“不過,你學乖了朕就饒你一次了!”
“謝皇上大人大量不與臣妾這個小女子計較!”辛qíng又露出個笑臉。
“又做戲給朕看!”拓跋元衡說道。
“哪有,臣妾這次可是誠心誠意的!”辛qíng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