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我從來不信這宮中還有人有好心!我只信我自己!”辛qíng說道,回過頭去。“既然娘娘如此想,就當臣沒有說過,臣告退!”拓跋元弘說道。
“寧王,以後不要來這個地方,想祭奠弘德夫人偷偷去拜就好了,到這兒來不怕有人挑撥得皇上疑心嗎?”
辛qíng說道:“我供奉了弘德夫人就算報答你了,以後便不欠你的了!”拓跋元弘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看,快步走了。
辛qíng又坐了一會兒才回鳳凰殿去了,讓太監們到瑤池殿挖了幾株野花過來栽到鳳凰殿前。
“娘娘,皇上今日處死了翔鸞殿十名宮人!”馮保小聲說道。
“處死?為什麼?”辛qíng問道。
“皇上親自審問,連副總管都不讓入內!所以外人不知!”馮保說道。
“知道了!”辛qíng說道。心裡沉沉的,她又害死了十個人。
因為不高興,辛qíng便有些悶火,一直沉著臉不說話。
此後基本上每天馮保都會向她匯報拓跋元衡又懲治了多少人,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各殿被攆出宮和被殺的已達兩百多人。辛qíng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半個月後,弘德夫人赫連和正德夫人被廢為庶人,即將送往離宮看管。
這個消息讓辛qíng撇嘴。
然後第二天,辛qíng鄭重地去太華殿謝恩,拓跋元衡的臉色相當難看,也沒跟她說幾句話便讓她退下了。辛qíng又去慈壽殿請安,太后老太太的臉像是北極的冰雕出來的。
辛qíng見殿內只老太太一人,心裡暗暗提防。
“賤人,你膽敢算計到哀家身上!”太后說道。
辛qíng笑了:“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你這個南妖,想著法迷惑皇上,攪得後宮烏煙瘴氣!你且先得意著,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多久?”太后可能氣得失心瘋了,說話都有了潑婦的味道。
“太后這樣說真是讓臣妾一頭霧水,不過,太后的話一定是對的,臣妾記住了。”辛qíng說道,一副端莊得不得了的樣子。
“滾出去,以後哀家不想看到你!”太后說道。
辛qíng微笑了下,然後起身福了福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停下了:“太后娘娘,以後臣妾不敢來您面前,不過,弘德夫人,哦,現在是赫連氏庶人了,赫連庶人去了離宮,誰來陪伴太后娘娘說話呢?太后,就算您跟臣妾生氣,以後若您悶了就傳臣妾們來解解悶,免得悶出病來!”
一個杯子在她面前碎了,辛qíng看了看又說道:“看來,哪天臣妾要回奏皇上撤了弘德夫人這個妃位,簡直是太不吉利了!太后,臣妾還要去看看赫連庶人,總算也一場姐妹,您還有什麼話要臣妾帶的?”
“滾出去!”太后的手在哆嗦。
“是,臣妾這就滾出去!”辛qíng笑著。走到殿門口,辛qíng沒回頭,問了句:“太后,失去親人的滋味不好受,臣妾也有過這樣的體會!還請您節哀,保重鳳體!”
辛qíng沒去弘德夫人宮中,而是直接去了瑤池殿禮佛。然後回了鳳凰殿,進了門,辛qíng靠著柱子坐在地毯上抱著膝蓋,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就那個姿勢一直坐到午膳時分。
辛qíng本不想吃,但是太監送來了拓跋元衡賞賜的燕窩,辛qíng便吃了些。
用過午膳,辛qíng沒讓人跟著,又去了瑤池殿,遣出太監宮女,辛qíng在觀音像前跪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了,跪得腿都沒有知覺了,辛qíng才改成坐姿坐在蒲團上直嘆氣。
“觀音娘娘,因為我死了這麼多人,這麼深重的罪孽應該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吧?我知道您大慈大悲,可是現在我也不敢再奢望您會賜給我一個孩子了。”辛qíng頓了頓:“就算您打算給,我也不敢要了,我背負著這麼多條人命,因果循環,怕是他們都會來找我索命的,既然如此,所有的報應都讓我一個人來承受,不要報應到我孩子的身上!”摸了摸肚子:“寶寶,對不起,媽媽要食言了,不過媽媽是為了你好,媽媽不想你到這個世上來替媽媽承受那些報應,趁著你還沒來,去找個善良的媽媽吧,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如果媽媽還能再世為人,媽媽一定做個好人,到時候你再來媽媽這裡好不好?”
長長地嘆口氣,辛qíng爬到神案前,從下面拿出那個泥娃娃,“原來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就算纏好了也是壞的,我還在自欺欺人~~~”
拿著泥娃娃摩挲了一會兒,辛qíng仍舊把它放到神案下藏好,“就當是為別人求的好了~~~”
起身出了瑤池殿,殿門外廊廡下站了兩排宮女太監,見她出來忙給她請安,辛qíng也沒搭理,慢悠悠地往鳳凰殿走。
回了鳳凰殿,殿裡人雖在,卻一片靜悄悄的。
“娘娘,該用晚膳了!”馮保的聲音也不如往日高。
“不想吃,馮保,給我拿酒來!”辛qíng說道。
“娘娘!”馮保的聲音有些驚訝。
“馮保,我說拿酒來!”辛qíng說道。
“是,娘娘!”馮保忙躬身去了。
沒一會兒端了小小的玉壺和玉杯回來了,辛qíng便自斟自飲,玉杯雖小,但是辛qíng倒得勤,所以那一小壺很快就見了底。
“酒!”辛qíng將酒壺放下,又吩咐馮保。
“娘娘,老奴以為娘娘鳳體初愈還是少飲為宜!”馮保說道。
“我再說一遍,酒!”辛qíng抬頭眯了眼睛看馮保,馮保無奈地躬身答應著去了。
辛qíng這回gān脆拿著酒壺喝,很快就見了底。然後她又抬頭看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