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猜?我猜是樂喜。”辛qíng笑著答道,拓跋元衡借著獨孤氏死終於要上演好戲了。
“樂喜是奴才不算。你怎麼不猜雲昭儀?”桃花眼珠子妖媚地轉了一圈,恍然大悟狀說道:“通常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絕口不提,若不是因為仇恨太深,就是因為——男人,你是因為什麼?”
辛qíng開心地笑了:“為了不讓你如願,想看笑話,等著吧,等我心qíng好的時候沒準兒演給你看。”
“沒看成笑話,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拓跋元衡面前出現不會被罵的只有六皇子,獨孤氏十個月大的兒子。”桃花說完,滿意地看到辛qíng被水嗆到。
“好笑話。”辛qíng點頭說道,六皇子不是早夭了?他親媽都被拓跋元衡給喀嚓了。怎麼忽然變成她兒子了?
“好笑的事還有呢。獨孤貴妃明明是自殺,拓跋元衡卻說她是為了幫助皇帝查明後宮的謀逆之人,不惜以身為餌,被謀逆之人害死。貴妃深明大義,為彰貴妃之德,追封為皇后,六子拓跋玨jiāo由皇后撫養。孤獨皇后生前最愛溫泉宮,因此,於溫泉山西十里造鳳凰陵寢安葬,陵寢完工之前,獨孤皇后暫安溫泉宮長生殿,皇帝因為難捨獨孤皇后,因此要親自護送靈柩前往行宮。”桃花說完問道:“這個是不是更好笑?”
辛qíng看著杯子,半天說道:“恐怕又是什麼權謀的事,拿可憐的獨孤氏做幌子。”
“不管怎麼樣,說獨孤氏的恩寵可是前所未有的。恐怕她死了也不會安生,後宮的女人們怕是要拿小木偶詛咒她的亡靈呢。美人兒,以後你要是哪天忽然癲狂了、口吐白沫了、痴傻了我們也不用著急,知道病根在哪兒,呵呵~~”桃花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還在京城?什麼時候離開這裡?”辛qíng轉移話題,不想提皇宮裡的任何事。
“死冷寒天的,你又——現在走萬一路上有個傷風感冒、三長兩短我的酬勞也拿不到了,再說,大夫也說了,你的身體太虛,要是不好好安胎很容易就會出事,除了這些,奚祁那邊也要等他消除了疑心才好,否則你一露頭就會被搶的,還是說,你還真想折騰到奚祁身邊去?”桃花閒閒說道,“再說,你怕什麼呢?拓跋元衡都讓獨孤氏死了,你以為他還會把你抓回去?安心待著吧,那男人現在對你估計沒興趣了。”
辛qíng沒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沒過兩天,桃花出去了一趟,回來說獨孤氏的靈柩正風光出京,皇帝攜獨孤氏的六子同往。辛qíng知道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但是忽然間很想看看“自己棺材”通過是什麼感覺,桃花卻哂笑著告訴她,不想被人發現躲在這裡就安生一點兒,再說她一個大肚子跟著湊死人的熱鬧gān什麼。
“我只是想看一下棺材,想像一下躺在棺材裡的感覺。”辛qíng說道。
“不用想像了,我告訴你。”桃花捏著蘭花指晃到她身邊,伸出手指慢慢撫上辛qíng的臉:“躺在那裡,會驚恐萬分會覺得沒有希望。你知道替你躺在那裡的是誰?”
辛qíng皺眉,“是茉茉?”
桃花搖頭聳肩,手指頭畫著辛qíng的輪廓:“是那朵海棠花,這個蠢人,居然在拓跋元衡眼皮子底下到你那裡耀武揚威,嫌自己命長了。你那個小宮女茉茉又給她及時補了一刀,說海棠來要bī死你。你知道嗎?拓跋元衡不只給她吃了藥,還親自割開了她的手腕,活生生看著自己血盡而死你知道多麼恐怖嗎?,拓跋元衡就是要她慢慢地清楚明白地死去,這個男人——真是太狠毒了。”
“拓跋元衡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對他的子嗣下手。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憐了一朵海棠花。”辛qíng說道。
“我沒看出你的真心。”桃花說道。
辛qíng拍掉她的手:“要害我的人,就算是被千刀萬剮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你和拓跋元衡真是天生一對兒。”桃花笑著說道。
“呵呵,錯了,你們那五朵金花之首才和他天生一對兒。我猜那五朵金花之首叫蘭花對不對?”辛qíng笑著問道。
桃花動作稍滯,然後點點頭。疑惑地看了看辛qíng:“你怎麼知道?”
“猜的,沒想到猜對了。其實我覺得她叫罌粟花才符合。呵呵。”辛qíng慢悠悠晃到窗邊,將窗戶推開個fèng,又開始下雪了,外面又是白茫茫一片。桃花也不說話,只是妖嬈地笑著看她。
辛qíng不只不出院門,連房間的門都少出去。桃花偶爾出去都是在夜間,鬼魂一樣飄來dàng去,有兩次辛qíng睡不著被她窸窸窣窣踩雪的聲音弄得神經緊張。
快過年了,這個院子裡只有她們兩個並兩個從不說話的丫環和一個啞婆,年的氣氛也不熱烈,每日照常平平淡淡的。雖說還身在京城之內,但是沒有了那些人那些事,辛qíng每日只要專心照顧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就行了。
入夜了,外面又在下雪,辛qíng穿了厚厚的大斗篷抱著手爐放在腹前到廊下看雪,啞婆小心站在她身後盯著她的肚子。
忽然牆外飄進一個黑影,辛qíng知道是桃花那個女鬼又飄回來了,果然那人影落了地見到廊下站著的人,桃花又開始一搖三擺地飄過來。
“喲,美人兒,你這是擔心我嗎?怎麼這麼晚還等著呢?”桃花笑著問道。
“擔心你?誰讓我現在只能先依賴你呢。你要是有了什麼意外我指望誰去?”辛qíng說道。她大概知道桃花夜半出門和拓跋元衡有關係,可是她不想問不想知道。
桃花到了廊下,熱乎乎地扶著她的胳膊進了屋子在小客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