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輸了就是輸了,連累別人也沒有辦法。”寧王接著自斟自飲。
“其實,你有機會殺了拓跋元衡的,別的暫且不提,當年他帶著二十個人夜赴溫泉宮,你明明帶了許多人馬卻不在回程的時候殺他,這是其一。其二,當年拓跋元衡南下鄢陵,你大有機會在京城篡位,還可以給奚祁些好處讓他代你殺了拓跋元衡,可是你還是沒有動手。那時候我不知道你的復仇,我還以為你和拓跋元衡真的是兄友弟恭,若當年你早告之我你的意圖,也許我就幫你的忙了。可惜,你又沒說。”辛qíng說道。
“你怎麼肯幫我?”寧王笑問。
“只要事成之後你讓我離開宮廷我就會幫你,多簡單。”辛qíng搖搖頭,喝了口酒:“可惜啊,人心總是隔著一層,不說清楚了,很多簡單的事就會變得複雜,變得艱難。到了最後,你敗了,我也沒有離開。早知道說清楚,今日把酒對月,也許我們就是患難之jiāo。”
“如今你是皇后,可以說是這場yīn謀最大的贏家,說這些有些矯qíng了。”寧王淡淡說道。
“我這個人,用拓跋元衡的話說,就是總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小心又矯qíng了,呵呵。”辛qíng說道:“再說句矯qíng的,我倒是羨慕你如今的處境,雖落魄卻也安穩,我呢,雖在高位卻要時時提心弔膽。你的處境不會更壞,而我卻不知道壞到何種地步。”
寧王沒言語,只是喝酒。辛qíng又斟了杯酒:“最後一杯,是謝也是別。”喝完了起身說道:“別過了,寧王。”
“罪臣恭送皇后娘娘。”寧王略低了頭說道。
所有人很有秩序地離開了,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回了宮,辛qíng直奔太華殿,拓跋元衡正看奏摺,見她這身打扮來了問道:“出去了?”
“出去了,見一個人,送一份禮。”辛qíng說道。
“什麼人勞動了朕的皇后親自去?”拓跋元衡笑著問道。
“拓跋元弘。”辛qíng說完,見拓跋元衡的臉忽地就yīn了。
“放肆,你還真敢去?”拓跋元衡問道。
“不只去了,還一起喝酒了。”辛qíng說道。
拓跋元衡滿臉不悅看著她。
“知恩不報不是臣妾的為人。再說,我也沒送什麼貴重的,不過是幾杯薄酒。”辛qíng說道。
“以後不准再去。”拓跋元衡說道。
辛qíng點點頭。
全家福
八月十五到了,妃子們剛請過安,一個小太監快步進來說“宗夫人求見。”辛qíng一愣,魚兒回來了?忙步出殿外親迎。
魚兒見了她一句話還沒說已淚流滿面了,拽著她的手說不出話。辛qíng拉著她進殿,屏退宮人,兩人坐下。
“聽說辛姐姐回來了,我們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辛姐姐。”魚兒哭著說道。
“我派人去過宗府,說你們南下了,一直等到今天,回來就好。”辛qíng說道。
“辛姐姐,你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魚兒問道。
“辛姐姐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辛qíng說道。
“辛姐姐?”魚兒有些納悶的表qíng。
“你們北上經過岳坪鎮,我見過你們,見到宗馮和你們的孩子,也知道你們北上是來京城。後來,我還見過南宮,他告訴我你一切都好,所以就沒去找你。”辛qíng說道。
“辛姐姐,你在外的日子受苦了。”魚兒說道。仍是眼淚汪汪的。
辛qíng搖搖頭頭:“沒有,辛姐姐怎麼會讓自己苦著呢。”
殿門外有小娃娃使勁拍打殿門的聲音,辛qíng笑著說道:“小東西又胡鬧。”殿門開了,拓跋玨和兩個小東西進來了。
拓跋玨先給辛qíng請了安,然後恭敬地對魚兒說道:“玨兒見過姨母。”
兩個小東西眨眨眼睛問辛qíng:“母后,玨哥哥叫姨母,我們也叫姨母對不對?”
“知道還不叫人?”辛qíng笑斥。
“弦兒月兒見過姨母。”小東西說道。
“太子、公主多禮了。”魚兒說道,有些激動。
“魚兒,他們是晚輩,該行的禮。”辛qíng說道,轉而問道:“上次我見到你的娃娃,怎麼不帶來給我看看啊?”
“以後還有機會的,辛姐姐。”魚兒說道。
“姨母,銘辛也回來了呀?你帶他進宮來陪我念書啊。”拓跋玨說道。
“好,過幾天我就送他來。”魚兒說道。
正說著,有太監有事來請示,辛qíng便讓魚兒帶著三個小傢伙,自己出了坤懿殿忙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在太液池湖心島臨水賞月,辛qíng坐在拓跋元衡身邊接受臣子朝賀,看著歌舞聽著他們對月吟詩,雖無趣也只得撐著。
“沒什麼新意。”拓跋元衡說道。
辛qíng笑了笑:“年年過還能有什麼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