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林下略微紅了臉:“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都編排起我了。”yù起身被燕郡主一把拉住。
“誰小時候沒做點兒壞事,哈哈,你那辣椒油糖葫蘆的招數對付衛風致實在太大快人心了。哈哈哈。”燕郡主眉眼間都是毫不隱藏的笑意。。
衛林下也微微翹了嘴角兒:“郡主似乎和我哥哥有很大的過結。”趕緊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扯開,否則衛風致一會兒不定又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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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郡主止了笑,表qíng變得莊重,一拍桌子道:“當然!他竟然說我的鞭子和柳條一樣不中看也不中用。”。
衛風致的臉騰的紅了,立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衛林下低下頭偷偷抿著嘴笑,奚臨軒也端起酒杯掩飾一番,只有栗薇姮不明所以,她對衛風致說:“沉璃哥哥,你怎麼可以貶謫人家心愛之物呢。”衛風致的臉愈發的紅,狠狠瞪了衛林下好幾眼,她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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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雪也賞完了,日頭往西偏了點兒,有太后派來的太監進來提醒了:殿下,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太后該擔心了。各自的僕人又跟著扶著,生怕出一點岔子,都上了車,燕郡主、奚照庭並駕而行,衛風致卻跑到衛林下那邊去了,而且他們兄妹不下山反而往山上去。燕郡主很是疑惑便問奚照庭為何,奚照庭說:“衛小姐小時候身體羸弱,在道觀寄養了幾年,就是山上那座,她每年都要回去幾次,今日正好在山腰自然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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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照庭的聲音不小,緊跟在後的馬車裡坐著自然聽得到,奚臨軒想,身體羸弱?瞧如今豐腴的樣子還真是想像不出來。不過,他忽然很想知道寄養在道觀的時候衛林下有沒有穿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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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兒,比之第一場雪還大,不知道下山的路會不會難走,衛太傅責了衛夫人兩句,說她不該允了兄妹倆雪天上山。奚臨軒晚上睡前問太監雪停了麼?太監說沒呢,估計要下到明天了。。
太監說錯了,這場雪下了三天,院中鋪了一尺多厚的雪,雪霽之後天氣驟然冷了起來,奚臨軒即便想賞賞雪也不敢再門戶大開了,他可不想病了喝些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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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午時,衛家兄妹回來了,衛林下還好好的,衛風致卻蔫蔫的,時而打個不雅的噴嚏,只說那山上不是人待的地方,入了夜,兩chuáng被子都要凍醒的,衛夫人自然又心疼,只有衛林下不語。
衛林下帶回來了好東西,兩隻小白鶴,長得比jī還沒大多少,立在地中顫巍巍的縮成一團兒,病著的衛風致也沒閒著嘴,和衛夫人說這鶴本是虛真師傅的愛物,生生被她給軟磨硬泡了來,衛林下自不理他,只是盤算著如何把這鶴好好的養大,還有件事,她得請母親去跟奚臨軒說,希望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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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覺得衛林下說的事可行,她倒不是圖賞賜,只是一個與她兒子同樣大的少年卻只能每日與輪椅為伴讓她這個當娘的人覺得很是可惜,衛夫人去與奚臨軒說了,奚臨軒對著窗戶沉思了半晌,他不知道這個主意是衛夫人想到的還是衛林下提起的,無論哪一個他都有些動容,五歲以後他就沒離開過輪椅,最開始還有太醫院的人來瞧瞧,後來gān脆也無人過問,他的娘每次偷著來看他的時候總是弄來一些來路不明的糙藥,然後抱著他哭,後來他厭煩了母親的眼淚,索xing就不讓她來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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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與他沒有半點瓜葛的衛家還有這份心思。奚臨軒知道,他們並不是圖他什麼——即便想圖,他也一無所有,除了皇子這個身份他一無所有。。
衛夫人見他面沉如水,暗忖是不是提及他的短處讓他生氣了,心裡不免有些惴惴,不想,奚臨軒卻說:“那就有勞夫人您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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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開個現代文的坑……
9
奚臨軒跟隨衛夫人上山那天,天氣出奇的好,天藍得沒一絲雜色,那座只有百丈高的山看起來像一幅水墨畫兒,道觀就在那山水畫中稍微露出了一個角兒。見到那位虛真師傅,奚臨軒愣了愣,這臉如核桃般紋路的老道姑真的有些真本事麼?但很快他便相信了,因為在對他腿部進行摸骨之後老道姑準確說出他受傷時的年齡及原因,然後說,有治,只是有些麻煩。老道姑用的針灸針不是銀色的,而是通體烏黑,看起來令人難免惴惴,虛真的手很快,很快就把他的腿上cha滿了針然後繞過屏風到外間坐了,讓小尼姑上了茶與衛夫人對坐喝茶,說著,便又提到衛林下,奚臨軒在裡面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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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下這孩子又把您心愛的仙鶴給帶回去了,真是不懂事。”衛夫人說道。
老道姑慡朗的笑開了:“也就是她和太清能要的去我的東西,我那幾隻老鶴今年不知怎了,秋天的時候還生了四個小鶴,林下要去兩隻,另兩隻給了太清,免得她們倆又鬧。她們倆小時候我可是被鬧怕了。如今,林下是規矩穩重了,我那小徒孫卻還一樣刁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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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偏心,給衛林下的兩隻明明是最好的。”門口闖進一個人,聽聲音還稚氣未脫,只是小姑娘脾氣似乎並不好,往這邊屏風看了眼,奚臨軒只瞧見了一條細長人影兒,聽得她的聲音道:“衛林下說的就是裡面那個?還規矩穩重呢,愛管閒事的毛病不還是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