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折磨我了麼……”衛風致囁嚅道。
衛林下覺得眼前的qíng形她需要仔細考慮一下,太清雖和哥哥總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可今天的氣氛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哥,賜婚的旨意下來了麼?”衛林下問道。
“過兩天吧,今天王上與王后與我說了。”衛風致說道。
“王后?”這個詞讓衛林下一時沒轉過彎。
“燕郡主她姨娘。”衛風致說道。
“那,只能應了?”
“難道還有別的法子?”
衛林下想了想又問:“那,倘若哥哥有喜歡的人怎麼辦?”
衛風致皺皺眉然後哈哈大笑:“我哪有喜歡的人啊!女人都夠麻煩的,我才不喜歡!”
衛林下便不語,他們兄妹倆的婚事還真是勞煩了諸多人cao心。
衛林下去找太清,太清卻不在,丫環說不知道哪裡去了,衛林下便等,等到快子夜時分太清回來了,一身熱氣騰騰的汗,手裡提著把劍,白色的衣裙劃破了好幾處,問她去gān什麼了,她說去砍柴了然後一言不發去洗澡,衛林下在旁看著,看她漂亮的眉毛緊蹙,看她櫻桃唇緊緊抿著,就連眉間都擰起了一個疙瘩。()()()()
“沉璧,為什麼我聽說衛風致要成親這裡會這麼疼呢?我是不是有病了?”太清睜開眼,氤氳的水汽里,太清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
衛林下心裡顫顫,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太清,隱約地她覺得太清是喜歡哥哥的,可她自己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是以也不敢確定,於是,只能看著太清緩緩告訴她:“你的病或許跟我哥有關。”
她本想回頭仔細想個解決之道,誰成想,她這一晚上沒睡好,天剛蒙蒙亮便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刀劍之聲,嚇得她一骨碌爬起來出去看,那忽而牆頭忽而樹叢中的兩個影子不是太清和衛風致是誰?
衛風致立在樹梢有點氣喘吁吁:“仙姑,你可饒了我吧,我對天發誓,你的病跟我沒關係!這都三個時辰了,好歹停下喝口水啊。”
衛林下覺得極其頭疼。昨夜她思量書中所寫那些個江湖兒女的qíng事,越想越覺得太清和衛風致便屬於那種打是親罵是愛的類型,可眼下這種qíng況,瞧衛風致那一副懵懂的樣子,大概太清這傷要受定了。
可是,書上還說,為qíng所傷的女子有的變成了女魔頭,越看就越覺得太清有這種潛質。
白衣飄飄、面容絕美的女魔頭——好像很有氣勢,說出去很有面子!衛林下有點想入非非。冷不防一隻手拽住自己,一個比自己還高大的身軀躲在了自己身後還一邊說著:“妹妹救命!”
衛林下想也沒想就躲到了一邊,把衛風致整個bào露在太清的劍下,待太清的劍尖離衛風致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衛林下才覺得害怕了。
好在,劍停下了,太清問衛風致:你怎麼不躲?
“太餓,沒力氣了。”衛風致的回答。
太清定定地看了他半天,終於吐出幾個字:“你這個臭混蛋。”然後收劍,飄然而去,像清晨消失在霧裡的白蝴蝶。衛風致還擦了一把汗道:“這小道姑是怎麼了?”
衛林下看看他也吐出幾個字:“笨蛋。”
思來想去,衛林下還是覺得要把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告訴衛風致,結果,衛風致一聽,當時就被jī腿給卡住,咳得臉都紅了,一邊還直擺手,然後,吃過飯衛風致也風一般的消失了。
一頭霧水的衛林下決定還是先去安慰太清,可待緊趕慢趕到了鳳首山,觀主告知太清留書出走了,趕回衛家,母親說衛風致進宮領旨去了。
衛風致這事還沒完,衛林下正坐在房裡著急,只聽雜沓的腳步聲傳來,走在頭裡的母親滿臉的驚慌失措,一把抱住她說:“京里來了聖旨,你爹已經去王宮接旨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能是什麼事?大概是因為十三殿下的事要對父親有所褒獎吧?娘,您放心好了。”衛林下安慰道。
雖如此說,但遠在霍地又不過是諸侯國的一個太傅,能有京城的聖旨即便是好事也總是讓人提心弔膽。
母女倆坐在中廳里等,等著那進宮的父子兩歸來。
huáng昏的時候,衛林下從敞開的門看到了幾隻飛過院子的鳥兒,身上染著夕陽的顏色,衛林下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那兩句詩:“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
那幾隻鳥兒剛飛過,衛家父子回來了,看神qíng似乎很是疲憊,像有了天大的禍事一般,這讓衛林下母女的心提得老高,衛夫人xing子急,沒等父子倆坐下便急忙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