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麼快?”衛林下不疑有他,小心將針拔下放進針袋,正要拍拍屁股走人讓他自己放下褲管,冷不防被兩隻手臂困住,輕輕一個用力就把她推得歪倒在chuáng上,一綹不屬於她的頭髮垂在她臉頰邊,還有一隻手輕捏她的臉。
“殿、殿下……”那張湊得越來越近的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越來越明顯。這qíng景讓衛林下吞咽了下口水,自dòng房花燭那讓她疼了幾天的……之後,奚臨軒就沒碰過她,她這才剛放下心來。
“殿下什麼?”奚臨軒眼睛眯著,一手挑散她的頭髮攥了一把在手裡玩。
“不、不行……”衛林下有點結巴。
“乖,你要聽話,你看,本宮下手比你溫柔多了。”奚臨軒笑眯眯說道,一邊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還、還沒、用晚膳……”被他這樣一親衛林下覺得所有的血都衝到了頭頂。
“本宮正在用。”微涼的唇挪到了她唇邊卻並不吻下去,只在周邊逡巡,“舒服麼?”
衛林下哪敢張嘴,生怕被吻個正著,因此只得用眼神怒視奚臨軒,可惜,某人視而不見,反倒整個身子壓了過來低低在她耳邊說道:“本宮證明給你看本宮的腿已經好了,可以活、動、自、如。”
chuáng幔遮不住所有的光,仍舊有頑qiáng的橘紅色光亮透了進來,映得整個幔帳里有些溫暖的感覺,還有些熱……
寢宮外頭,有御膳房的小太監來問是否傳晚膳,剛要張口就被以豐收為首的太監七手八腳捂住了嘴:“噓,殿下和太子妃正相談要事,晚膳待會再傳。”
幔帳里終於沒有了光亮,只有微微的喘息聲。
衛林下攥著兩個拳頭放在自己胸前有些不甘心地被抱著。
“我、我要起了。”衛林下囁嚅道。
這下子要被人笑了。
“下次還聽不聽話?”奚臨軒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畫著一圈圈的漣漪。
點頭。
“嗯?”不滿她的應付。
“聽話。”聲音幾不可聞。誰讓他天天不離輪椅,她哪裡知道他是好了,她也是一片好心來著。
“不許聽話。”某人最慣會的反覆無常嘴臉又擺了出來。
“啊?不是殿下讓我聽話的麼。”衛林下指控。
“你若聽話了我怎麼找理由,這樣,懲罰你。”奚臨軒的嘴一直在她耳邊,一說話總是送來讓她起jī皮疙瘩的氣息。
多虧有黑暗的掩飾否則衛林下一定會臉紅到爆炸,被他這樣露骨的話刺激,衛林下一把推開他拖著被子掀了幔帳下chuáng,借著外面的一點微光翻了一套衣裙往身上套,可巧外頭就傳來豐收的聲音:“殿下,是否要傳晚膳了?”
衛林下更加手忙腳亂,帶子怎麼也系不好,身後有蠟燭燃著了,衛林下忙一回身見奚臨軒穿著一身裡衣站著笑看她,她手裡那兩根帶子還在糾纏不清。
“進來服侍。”他大聲說完這句又對她招招手,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太子妃,來扶本宮一下。”
眼看著宮女太監魚貫而入,衛林下雖不滿他的jian詐也只得移了步子過去扶他。
“這兩根帶子系錯了,過來。”奚臨軒又道。
衛林下忍著站到他面前,低著頭看他一雙比自己大許多的手不怎麼靈巧地解開那些糾纏再小心系住同時小聲賞她一句:“真笨。”
因為huáng昏時的這段cha曲,到了安寢的時辰衛林下都不大敢靠近chuáng榻,奚臨軒似乎也不困,坐在几案邊不知拿了本什麼書在看。
衛林下忽然想起栗薇姮的事來便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奚臨軒眼皮也沒抬,只是修長的手指緩緩翻過一頁書:“什麼?”
“此次北行,妾身聽說東宮屬官王大人也會隨同,妾身想,栗小姐是否可以留京?”衛林下說道。
奚臨軒抬了眼,抹搭她一下:“瞎cao心。”
“殿下,雖然霍太后為他們賜了婚,但六禮未行,姮兒還不真算是王家的媳婦,若跟隨北上,也有些於理不合。”衛林下撿了“禮”來說。
“好,本宮准了。還有麼?”奚臨軒問道。
“沒了。”衛林下暗忖,今天他好像很好說話很講qíng理的意思。
奚臨軒又低下頭去看書不再與她說話,衛林下識趣地去一邊拿著布描花樣子,一邊慶幸自己女紅還不錯,這些個本事沒準將來在本地都用得上呢。
她以前是怕,可現在不怕,既然老天也註定她的人生不會平凡怕也沒用。
很快到了九月十四,明天就該啟程北上了,衛林下問宮女她的玄針帶上了沒有,宮女有些疑惑地看她然後搖了搖頭,衛林下想了想,自己可就指著這個施展手藝了,還是自己隨身攜帶著放心,於是也沒有再多囑咐。
晚膳時候兩人正默默吃著飯,內宮裡那位皇帝又命人來宣奚臨軒,說是賜宴。衛林下心裡發著牢騷,賜宴賜宴,一兩頓飯就把人打發到那苦寒之地做人質還想要人感恩戴德麼?